容王世子越說聲音越大,那是發自肺腑的激動,因為這事對他來說太過重要了,他孤注一擲,豁出命把明妧挾持到了北越救容王,因為容王要是死了,就沒人能與皇後和梁王爭鬥了。
成王敗寇,一旦梁王登基,他回北越或許還沒有在大景朝做人質來的安全。
他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去做這件事的,但沒想到事情峰回路轉,大景朝定北侯的女兒,鎮南王世子妃居然搖身一變成了他的表妹。
他挾持鎮南王世子妃就成了帶表妹回北越和皇祖父骨肉團聚,非但無過,還大功一件。
大景朝和北越的兵亂之危也化於無形,這叫他怎麼能不激動?
隻是他再激動,北越皇後那一關也沒那麼容易過去,隻見她冷冷一笑,“大景朝距離我北越有千裏之遙,即便派人快馬加鞭趕去,一來一回至少也要兩個月了,誰也不能保證派去的人打聽到的消息就是真的,容王世子這招拖延時間的辦法當真是高!”
北越皇後隻差沒明說容王世子和大景朝勾結,打算照著雲曦郡主的畫像易容個姑娘來蒙混過關。
北越皇後打定主意扣容王世子和大景朝勾結的罪名,誰也攔不住,而且聽著還占那麼點理。
這時候,衛明城站出來道,“北越大臣去大景朝接容王世子,應該在宴會上見過舍妹吧?”
這一提醒,容王世子猛然反應過來,忙道,“快去請那些大臣進宮!”
北越皇後臉寒如霜,望著北越皇上道,“皇上,派去大景朝接容王世子的人都是容王的心腹,他們作證不足取信啊。”
北越皇上靠在大迎枕上,這麼半天,總算緩過一口氣了,他早拿到了雲曦郡主的玉佩,也深信明妧就是他的外孫女,隻是顧全大局,想知道東陵送一個假郡主來目的何在,一直忍著沒說。
沒想到他一遭昏迷,這事就被捅出來了,好在容王世子還算聰明,知道事情一旦敗露,安南郡主必定會逃,先把她召進宮再說。
北越皇後是急昏頭了,不說北越皇上了,就是右相和魏國公他們都知道派去大景朝接容王世子的人裏至少有一半是她和梁王的人。
若非怕路上出事,容王世子哪用得著易容改貌,喬裝打扮悄悄回京?
大景朝更不會怕容王世子路上出事,派人一路護送,現在慌了,居然把自己人都無賴成是容王的心腹。
皇上雖然身子骨差了,但並不昏庸,朝堂上哪些人向著他,哪些人向著梁王,皇上心裏跟明鏡似的,可不是她皇後信口拈來,皇上就信的。
北越皇上動了動,順公公就知道他躺的不舒服,趕緊扶他躺好。
北越皇上看著北越皇後道,“都知道朕思念雲曦郡主,想找回遺失在外的骨肉,會有人心懷叵測弄虛作假,不足為奇。”
“先讓那些去大景朝的大臣認認,若真在大景朝見過一張酷似雲曦郡主的臉,朕便請大景朝定北侯攜帶妻兒進京,隻要他們敢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北越皇上說完,右相呼道,“皇上聖明!”
北越皇後氣的咬緊牙關,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她看向安南郡主,她一直就懷疑世上沒有那麼湊巧的事,使臣去東陵就找到了雲曦郡主的外孫女,但事上無巧不成書,安南郡主把雲曦郡主的玉佩明晃晃的戴在身上多年,碰不到認得那玉佩的人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