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衝撞了人,趕緊上前致歉道:“對不起,這是我家的孩子,剛才鬧事兒,給我訓了兩句,一時鬧脾氣才——”
他將小孩子溫柔地抱起,一邊道歉,一邊盯著靳長恭,那一雙略顯清泠的雙瞳有著如學者儒雅般沉靜,但此刻卻閃爍著難以抑止的激動,但這種衝動卻被他硬生生控製住了。
小桃兒怪異地盯著男子幾眼,除卻那塊有礙瞻觀的黑斑,這個瞧著模樣倒是一般(這絕對是拿城主級別的美男作對比的),但卻有一雙令人異常令人關注的漂亮眼睛,小桃兒心中古怪地起了疑惑。
“姑娘,你能原諒——”
“什麼姑娘,她是我們城主夫人!”小桃兒被他這個稱呼問題惹惱了,當即虎起了臉。
喊什麼姑娘,難不成想占咱家夫人便宜?!小子,你還想不想活了!
男子一窒,雙♪唇顫唞了一下,繼而垂下纖長的睫毛,整個人顯得有些晦暗而悲傷。
小桃兒正準備繼續叱罵的語言,因為這突然一幕,而噎在的喉嚨中,瞠大眼睛,直犯嘀咕:她還沒怎麼著他吧,有必要這麼難過嗎?
“小桃兒,走吧。”靳長恭連一眼都不曾施舍給那名男子,淡淡地喊了一聲。
“可是——”小桃兒撅起嘴巴,怒尤未盡地瞪著那個男人。
“外麵很無聊,我想丘了,我們回去吧。”靳長恭蹙起眉頭,眼底黯淡無色,不知道為何一離開丘,她就感到一股無力,了無生趣。
“呃?哦,好。”小桃兒見夫人大量,便再瞪了一眼那個男人,凶巴巴道:“我警告你啊,下一次再這樣,等我稟告城主,一定不饒你,哼。”
扮了一個鬼臉,小桃兒便揚著嬌俏的下巴,跟著靳長恭耀武揚威地走了。
而她們兩人身後,卻不知道那抱著小孩子的男人一直,一直,一眨不眨地盯著靳長恭的背影。
——
黎城城主府
珠簾繡幕,畫棟雕簷,說不盡那光搖朱戶金鋪地,雪照瓊窗玉作宮,窗外仙花馥鬱,異草芬芳。
房內燭火搖曳,荼蘼花紅帳內一片影影映映,床畔旁爐火融融,錫鼎裏有嫋嫋的沈香青煙升騰起來,令整個房間溫暖如春。
“恭兒,今兒個去哪裏逛了?”閭丘雙臂似攏似擁著靳長恭,將她腦袋靠在他的腹部,指尖若有若無地梳著她綢鍛般柔順的黑亮長發。
“城中西街。”靳長恭抓住他的一隻手,撫向她微燙的臉頰,如滿足的貓咪眯起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一靠近他,她就感到身體有一種奇異的熱度。
傳聞中戀人間的溫度,是兩個人肌膚相親時的溫度,是徘徊在病態和正常人理性邊緣的溫度。
比是比正常人體體溫略高一點,比要比三十八度低一點。
一種微微發燒的眩暈。
也許在三十九度二的身體裏正蘊育著噴薄將出的熱烈和瘋狂……
靳長恭看著閭丘,眼底縈繞著妖嬈的霧意,她自問,她是愛著他的嗎?她的身體是因為他而發熱嗎?
閭丘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他褪下那一身華服厚實的錦袍,身披一件水薄緋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淺笑地問道:“城裏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靳長恭沉默。
她正在思考——什麼叫有趣呢?她現在離開了他,發現所有的一切都索然無趣。
閭丘為她的沉默而歎息一聲,指尖一勾,令她抬起頭,再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幔上垂掉著翡翠珍珠串簾,偶爾發出叮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