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斜挽,她感覺有細細的銀鏈繞過前額,她移至窗沿的一麵銅鏡,清晰地映出那額前垂下一滴淚形紅鑽。
血鑽?!
她摸上那一顆能夠一定程度抑止浴血魔功副作用的血鑽,竟重新回到她額頭,她記得她之前明明送給了暗帝……
難道暗帝……因為想到不想的事情,她的臉色有些難看。
黎城城主看到她此刻的表情,看她神色疑濾緊張,心中醋意猛漲,他上前一把從她身後將她抱住,頭擱在她的肩膀上,似撒嬌,又似詛咒般,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棄他們,那些像蛆蟲一樣的男人,隻會令你感到惡心!別想他們……也別逼我……”
突地,他張唇吻住她,貪婪地呼吸著她芬芳的氣息,這一刻他緊緊錮住的懷中的女子是那麼的真實,這一刻他有一種春暖花開的滿足感。
“長恭……成為我一個人的好不好?”
這句話從心底深處緩緩遊離上來,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不受任何事物的束縛。
靳長恭蹙眉,臉色陰沉,然後用盡全力將他推開,閭丘心思蕩漾間沒有防範,被她推得連退幾步,還沒有站穩,靳長恭如影隨形,追了上去,手高高揚起,然後狠狠地朝他臉上揮了過去。
“啪”的一聲,閭丘的臉被甩到一邊去,臉上留沒留下清晰的五指印不知道,但這一巴掌的力道卻是實打實的,是以那麵紗被打斜了些。
時間像是在這一刻靜止,房內靜的似乎連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過了一會,閭丘緩緩的回過頭,她看不見他的臉色,他看著她,目光冷如冰,可是在這層薄冰之下似乎又有洶湧的情緒在翻滾。
靳長恭冷冷地瞪著他,胸口劇烈的起伏,全身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微微地顫唞,臉色陰冷至極,她看著他的眼睛,一瞬不舜地盯著,然後當著他的麵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神情動作間充滿了一種赤摞裸的藐視。
她冷笑兩聲,輕蔑地說:“哪來的瘋狗,狗鏈沒有栓緊,張嘴便咬人,也不嫌棄自己嘴髒!”
閭丘瞳孔猛地一收縮,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他用一種陰晦莫深的眼神看著她,一動不動。
靳長恭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後不再看他,直接推門而出。
房門在她身後緩緩合上。
閭丘站在那裏,目光依舊落在她剛剛停留的位置上,過了一會,他抬起頭,看向那名窗邊銅鏡,隱隱顯出他扭曲的影子,他扯下麵紗,伸手撫上自己火辣辣的左頰。
“瘋狗?”他冷笑一聲,那一張妖孽精致的臉色更加白上幾分。
“瘋狗。”他冷笑連連,但眉梢間卻透露出一種噬骨般的恨意與戾氣,還有幾分自嘲。
離開了房間,靳長恭站在走廊間,終於將整座黎城收納入眼底,儼然一座空中之城,高高矗立,俯瞰整個世界,麵臨一片蔚藍大海,背靠重重疊疊的峭壁大山。
絕世,而獨立於天地。
瑰麗而雄偉,如一條盤旋蜿蜒的青龍,飛翔於空中,伸出四肢都有又尖又利的爪子,從頸部到背部一直延伸到尾部都有尖銳的刺做防護,防壘類似尖角以及骨板所構成的防護性頭冠,身體與天空融成一體。
這裏,是許多強者夢寐以求渴望到達的地方,但對於靳長恭而言,它隻是一座囚樓,一座如肆豪華的囚籠。
倏地,靳長恭感覺腦袋又是一陣鈍痛,腳步一晃,險些跌倒,所幸有一雙溫柔的手臂從背後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