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契去了卞州找尚不知情的花公公,花公公早些日子帶著人馬去了卞州尋張北城機械裝置的原材料,此刻並在不在京中,也不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陛下失蹤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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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天,寒風嗚嗚叫著,樹枝光禿禿的染滿雪霜,大地一片蒼涼,沿路唯有那鬆柏樹,還勉強維持著那一點綠意。
靳微遙一身絨裝,帶著竹,梅,鬆三老,一路快馬加鞭兼程,從靳國僅耗三日便即將穿過蕖縣的大峽穀。
“主子,我等知你擔憂靳帝陛下安危,可是如今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們要去哪裏找?”三老一路苦口婆心地想勸阻。
即將進入大峽穀,淒厲的風聲愈厲呼嘯,那群山猶如起伏的層層波濤,連綿不絕,把這裏團團圍住,似預留一個猛獸的血盆大口供獵物自投羅網。
靳微遙披肩如隨風飄舞,黑發縷縷飛颯,他指節在攥迅速勒馬止步,目光如寒星映月,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黎、城。”
“主子!您不能去哪裏!”鬆老一聽,臉色微變,緊色製止道。
其它兩老亦瞠大眼睛,與鬆老同一神情。
“主子,您要找靳帝——”
“整整半月了——”靳微遙聲冷語重地打斷他們,似緩緩吸上一口寒氣才能緩住那顆焦躁的心:“在這軒轅大陸,能將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並掩埋一切存在的痕跡,除了黎城的那個人,我猜不出還有誰了!”
靳微遙仰天,冰冷色澤的側臉,如雪峰峻嶺,高不可攀,亦如孤傲的蒼鷹。
“……是蒼帝?”竹老眼睛被棘痛一下,一臉暗灰色地囁嚅。
靳微遙聞言,神色不動,他依舊冷酷而執鈕地望著黯陰慘淡的天空,那茫茫飛落萬千的細雪,染白了他的眉目:“三老,這一生,我便是按照他們設下的規定而走,如那棋盤上的棋子,無論是聞人之姓,還是靳姓,它都不是真正屬於我的,唯有這份感情,唯有這份不在預料之中的感情一直是屬於我個人的,它是真實的。所以,我希望能真真正正,亦是最後一次,努力地去擁有它,去重新挽回我悔失的女人……即使到最後我仍舊一無所有,但至少我確定我是努力過了,那麼,我將來才不會後悔。”
三老一震,臉上一陣悲切慟動,許久老人似一下蒼老十歲,悠悠歎息一聲,亦不再相勸了。
主子,有時候執著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太執著一件連自己都不確定能否有回報的事情,會不會太過不計代價啊……
策馬奔進大峽穀,兩旁峭壁如刀削凜寒而壓抑,卻在窄窄的道路之前,一道修長身影,披著一件黑色鬥篷的人如一柄出鞘鋒利的絕世寶劍,寸步不讓地擋在路中央。
籲~四人詫異勒馬踏蹄,止步。
“何人擋在路上,趕緊讓開,否則別怪我等不客氣了!”竹老施放宗師威壓,厲聲高喝,回蕩在峽穀內。
“來人,可是靳微遙?”他聲如細絲,但卻清晰地如同在耳邊說話,竟比竹老的厲喝更令人心驚。
靳微遙仔細觀察此人,來者不善,他一身包裹得嚴實,連一根發絲都沒有遺漏出來,聲音太細,太低,一句話不好辨認,但莫名地,他感覺他該認識這個不知道是男還是女的人物。
於是他道:“是。”
“殺!”
一句“是”就像開啟某道閘門的按鈕,那黑鬥篷人便衝上來。
竹老一掌拍在馬頭,飛躍而來,本想一他擋下,卻不想那人的速度竟能夠穿透他的防備,直殺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