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苓雖然滿懷憂慮,但仔細一想,景煜說得也確是實話,珹憶就是因為有她這麼一個妹妹,所以之前處處受景梟的脅迫,不得不為他做事。
如今珹憶既然將她托付給了德妃母子照顧,那麼他們定然是可依靠之人,若是真如景煜所說,德妃給她安排了一個好身份,那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晏子苓看了看宮人手中的衣服,許是因為皇帝大壽,為了討個喜慶,德妃讓人送來的衣服紅色居多,什麼妃紅、海棠紅、石榴紅、朱紅……看得晏子苓忍不住蹙眉,除了紅色之外,還有鵝黃與青綠色等這種亮眼的顏色,選來選去,最後晏子苓選了一件水藍色的衣裙。
晏子苓到常長寧宮時,德妃與景煜母子正在說話,見得她來,景煜忙站起身迎了上去,笑著對德妃說道:“母妃你看兒臣說什麼來著,兒臣就知道她肯定不會穿那些亮眼的衣服的,這次是兒臣贏了吧!”
晏子苓向德妃行禮問安,而後不解地問道:“殿下在說什麼,什麼贏了?”
景煜眉頭一挑,略帶得意的說道:“方才我與母妃打賭,猜你會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參加宮宴。我說你性子文靜,多半會選這套水藍色的衣裙,可是母妃說,女兒家都愛美,你又正是豆蔻年華,定不會選如此內斂的顏色。如今你著了這一身藍衣,可不正是我贏了麼!”
德妃掩唇輕笑道:“當時煜兒非要本宮加上這套素淨點的,本宮還覺得他多此一舉,如今看來還是煜兒了解子苓啊!”
晏子苓臉上一紅,悄悄抬眼看了一眼景煜,見他正含笑看著自己,忙又低下了頭,“多謝殿下費心。”
德妃看見了二人的小動作,眼中笑意更濃,“子苓這一身藍衣也甚是好看,襯著這梨花妝,頗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之美,本宮若再年輕個十歲,怕也要嫉妒這副好顏色呢。”
“娘娘謬讚了,子苓不過鄉野出身,怎敢與娘娘鳳顏相比。”
“這小丫頭,嘴就是甜,怪不得煜兒那般喜歡你!”
晏子苓忙低下了頭,俏臉通紅,不知該說什麼好。
景煜看了看她飛紅的麵頰,知她羞怯,忙轉移了話題,“母妃,現下時辰不早了,可要去勤政殿伴駕?”
德妃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冷哼一聲,言道:“若非這是皇上大壽,換做其他宴席,本宮寧願托病不去,也不想看到方璃那張臉!”
自從那日景煜將一切與方懷政挑開了說之後,他們母子便徹底與繼後以及太師府決裂了。
撕破了臉之後,德妃也懶得再與繼後方璃做戲,每日除了問安,一步也不曾踏進過她的昭陽宮。
昔日姐妹情深的二人如今形同陌路,燕武帝雖然看出了一些端倪,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過問,畢竟他當初同意方懷政一同送二女進宮,為的是牽製定國公府,讓定國公不能一家獨大。
後來景宸封王建府,但燕武帝並未放權給他,景昭又年幼,自幼嬌生慣養,並未有什麼作為,不足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