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頓時眉開眼笑,將老先生請到了床榻邊為月影看診。
老先生將手搭在月影的手腕上為他把脈,隻見他初始麵色還好,漸漸就變了臉,眉頭緊鎖,景昭的心也跟著被提了起來,想開口問問月影的情況如何,但又怕打擾了老先生看診,心裏急得像貓在抓。
景十二端了熱水進屋時,就見景昭與景十站在一旁,個個麵色嚴肅。他輕手輕腳地將水盆放在桌子上,走過去用眼神詢問景十,月影的情況如何,景十板著一張臉搖了搖頭,景十二不禁在心中歎了口氣。
終於,老先生收回了手,又掀開他身上的被子,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口,搖著頭歎了口氣。
景昭心急一緊,忙問道:“老先生,我哥哥的情況如何,可會有性命之憂?”
老先生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歎道:“小兄弟呀,非是老夫恫嚇與你,令兄的情況實在不大樂觀,你心裏要有所準備才是啊!”
“什麼……”景昭蒼白著臉,搖搖晃晃地後退了一步,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老先生又道:“令兄雖無內傷,但外傷頗重,又失血過多,本來若隻是如此,還不至於危及性命,但是你來看……”
老先生將他讓到床邊,指著月影胸前的一處暗器所致的傷口說道:“你看這枚鏢,正中左心口,又如此深入體內,恐怕已經傷及髒腑,心者五髒六腑之大主,令兄的心脈易弱,實在是危險。
而且這鏢上塗有劇毒,他中毒之初應當是封了經脈,所以才沒有立刻毒發身亡。方才老夫與他把脈之時,發現他體內的劇毒似乎有減弱的趨勢,不知是不是你們給他吃了什麼靈丹妙藥,照這個形式下去,到明日午後他體內的毒應該就可以解的差不多了。現在最危險的就是他心口的這枚鏢了,若是稍有差池,頃刻之間便能要了他的性命,不過若是不取的話,便是解了毒,他也活不到明日酉時了……”
景昭咬了咬唇,嗓音沙啞地問道:“若是將這鏢取出,不知老先生有幾分把握?”
老先生捋著胡須的手頓了一下,“至多不過三分吧……”
“那就請老先生取鏢吧!”景昭握緊了雙拳,堅定地說道。
老先生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讓老夫給他取鏢?”
“是。”景昭點了點頭,“小十既然找了您來,那您定是這城裏醫術最好的先生了,況且老先生能將哥哥的情況說得如此清楚,說是隻有三分把握,已比得過他人五分了,如此,小子願意一試。若是哥哥不幸喪命,那也是生死有命,天意不可違,小子無話可說;若是哥哥能活下來,小子定不忘先生大恩,就請先生取鏢吧!”
“好個後生!”老先生笑了,“那就準備烈酒、止血棉、止血藥、清水與麻醉散,取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