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不知跑了多久,終於出了暗道。
隻是夜色深沉,又有追兵在後,而且血液的流失加上毒性漸漸發作,讓他頭腦一陣陣發沉,不大看得清前方的路,讓他根本難以分辨看自己到了何處。
他抹了把頭上的冷汗,眼前已經有些發花了,他咬牙在傷口上捏了一把,瞬間升起的劇痛迫使他清醒了一些。見前方有片密林,他便隨意選了個方向,一頭紮進了密林中。
暗道內,方瑜舉著火把站在月影遇襲的地方,看著地上一片片暗紅的血色,臉色很是難看。
方忠見自家主子鐵青著臉,不僅為自己捏了把汗,他將手裏的東西遞了過去,低聲說道:“主子,這是奴才方才在這裏撿到的,想來應是那賊人在書房裏翻找值錢的東西時,不小心觸動了暗道的機關,所以才掉到了暗道中,不曾想又觸發了暗道中的暗器,受傷逃跑時遺落了東西。”
方瑜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東西,是一隻摔斷了的青玉毛筆與兩串紅玉手珠,這些東西居然隻是小物件兒,但用料都是選用的上好的玉材,也正是方瑜的心愛之物。
“方忠,依你之見,這進入暗道之中的人,乃是一個小毛賊?”方瑜伸手從他手裏拿起了一串手珠把玩著,神情淡淡的問道。
方忠見他神色淡然,一時間倒也摸不準他是否生氣了,猶豫了片刻,緩聲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奴才也隻是猜測,畢竟若那人不是尋常小賊,進得書房中乃是另有所圖,可是他為什麼不偷些要緊的東西,反而是順走了這些物件?”
方瑜冷笑道:“你懂什麼,偷這些東西可能正是奸人使得障眼法,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相信他就是一個貪財的小賊!嗬,小賊?普通的毛賊能避過府中的侍衛與暗衛的耳目進到書房中嗎?”
方忠聞言連連點頭,汗顏道:“主子所言正是,是奴才愚鈍,想的過於簡單了。”
二人正說著,就見前麵去追趕月影的侍衛回來了一名,那侍衛小跑到他麵前,單膝跪在了地上,抱拳道:“屬下見過主子。”
“起來吧!”方瑜抬了抬手,“那人可抓到了?”
那侍衛的頭低的更很了,頓了一下,他回答道:“回主子,那人的輕功極高,竄進了暗道盡頭的密林裏便再無蹤影了,侍衛長正帶人在密林中搜索……”
“一群廢物!”方瑜咬牙切齒地將手中的珠串一把摔到了地上,原本光滑圓潤的珠子在接觸到地麵後瞬間崩裂開來,不少碎渣濺到了那侍衛臉上,在他臉上劃出了一道道血痕,足見方瑜用力之狠。
那侍衛跪在地上動也不敢動,卻聽方瑜連聲罵道:“一個個的廢物,蠢材,讓人在你們眼皮的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了府中也就罷了,現在連一個受傷中了毒的人都抓不住,我養你們還有什麼用?”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見方瑜氣成這個樣子,方忠連忙勸道:“那些暗器上可都塗了劇毒,那賊人武功再高也難以抵抗劇毒發作,雖然現在還沒抓到他,但也保不齊他現在正昏死在哪裏,這裏可都是主子的地盤,早晚能將他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