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啟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緩了口氣,這才道:“王爺,方才監牢的牢頭來報,說是……說是馮刺史他……他被人給殺了!”
“你說什麼?馮知儒死了?!”景宸拍桌而起,連胳膊上剛包紮好的傷口都給忘了,這麼一拍,傷口頓時崩裂開來,鮮血染紅了衣袖。
“王爺!”珹憶忙上前捧住了他的胳膊,滿眼都是心疼,“你身上有傷,千萬別動氣啊。”
景宸看了他一眼,見他白著臉,心疼的都快哭了,這才冷靜了一下,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又轉頭問道:“馮知儒是幾時死的,如何死的?”
吳啟低著頭,將牢頭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據牢頭說,午時前巡視牢房的時候馮刺史還好好的,可是等獄卒午時去送飯的時候,就發現馮刺史死在了大牢裏,脖子上被人劃了個大口子,血流了一地,負責看守他的幾名獄卒也都死了。”
景宸聞言一張俊臉更是黑的厲害,冷聲問道:“可找仵作驗過屍了?”
“驗過了,仵作說馮刺史是被人一劍割喉而死,身上衣著齊整,牢中桌椅板凳也都擺放整齊,並未見任何打鬥痕跡。所以下官猜測,要麼是刺客身手不凡,所以能在獄卒們毫無所覺的情況下潛入牢中,而馮刺史也在未曾防備的情況下被人給殺了,當然也有可能前來刺殺馮刺史的那人不僅武功高強,和馮刺史還是舊時,所以馮刺史才未曾防備。”
景宸點了點頭,“那左剋呢?”
“左將軍還活著。”
“命人看好他,稍後本王要提審他。”
“是。”吳啟行了一禮,躬身退下了。
未離先生這才歎了口氣,又將藥箱重新打開了,“把袖子擼起來,我重新給你包紮,真是的,脾氣這麼暴躁幹什麼,我昨天可是看診了一天的病人,你是不是嫌我不夠累啊!”
景宸冷著臉說道:“馮知儒私吞了三年的修堤銀,又加收了那麼多的人頭稅,可是我讓人抄家的時候,一兩銀子也沒抄出來,你說那麼多的銀子哪兒去了?此事還沒問出來,馮知儒就死了,現在我手裏一點線索都沒有,我能不氣嗎!”
未離先生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那你也得記著你現在是個傷殘之人,這肩頭上的傷又深,再裂開幾次啊,你這條手臂就別想要了!再說了,你們遇刺和馮知儒被害是前後腳的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和太子脫不了幹係,既然馮知儒查不了了,那就查查太子唄,這世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隻要用功夫去查,肯定會有線索的。”
珹憶點了點頭,柔聲勸道:“阿宸,未離先生說得是,馮知儒的事可以先緩緩,目前最重要的還是你的傷,現在賑災一事剛起步,還有許多事要處理,要是傷養不好,以後留下了病根可就不好了。”
景宸無奈的歎了口氣,“也隻有如此了,現在……”
“王爺,王爺……”
景宸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匆匆跑來的驛館的門童給打斷了,那門童行了一禮,笑道:“王爺,外麵有人要見您。”
“見我?”景宸很是疑惑,“是什麼人?”
門童搖了搖頭,將手裏的東西捧著遞了上去,“那人沒說他的身份,他給了小人一樣東西,說王爺見了這東西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景宸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個做工精美的金鎖,上雕著團龍戲珠的浮雕,鎖身兩麵上一麵刻著“睿瑄”二字,一麵刻著“喜樂安康”四字,鎖下還墜著三個小金鈴,一動就叮叮當當的響,很是悅耳。
景宸頓時攥緊了金鎖,又驚又喜地說道:“快將人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