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宸聞言才剛剛輕鬆了一些的心情頓時又焦躁起來,強壓著火氣說道:“景十他們失手被擒,可並沒有見到幕後主使,隻有幾個下人負責刑訊。小昭現在還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有沒有見過幕後主使,而我之前讓你去查景梟那裏有沒有續靈丹的方子,你給我的消息裏說沒有,你和你師父也找了幾年了都沒有找到續靈丹的方子,現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上哪兒去找藥方子去!”
沈秋白也沉默了,是啊,景十他們都沒有見過幕後主使,那麼續靈丹的方子在誰手裏就不得而知了,可拿不到方子,珹憶身上的毒就沒辦法解。
好一會兒,沈秋白歎了口氣,走上前去拍了拍景宸的肩膀,勸道:“你也別太憂心了,我方才就同你說過了,這續靈丹沒配製成,所以對珹憶並沒有性命威脅。隻不過續靈丹是用來提升內力的,就算沒成功,可也會對內力有所損害。我先將他的外傷處理一下,一會兒你把他走岔的內力引導回來,在解毒之前隻要他不動用內力,還是沒什麼事的。”
頓了下,沈秋白又道:“他們六個中隻有珹憶是自己逃出來的,說不定見過那個幕後黑手呢,等他醒了你問問他,若是真有線索,那麼續靈丹的方子追查起來就省事多了!”
景宸緩緩閉上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而後背過身去,揮了下手,啞著嗓子說道:“趕緊給他看傷吧!”
沈秋白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景宸轉過身去的那一瞬間,他隻覺得他身上滿是悲哀的氣息,似乎還有絕望。
沈秋白好笑地搖了搖頭,他已經和景宸說了這小暗衛死不了了,景宸又怎麼會絕望呢!而且景宸雖然對小暗衛上了心,但是想到那天他留下來吃飯,這個小暗衛似乎對景宸害怕的很啊,很顯然二人並未成了好事,說不定景宸就是覺得他有趣,逗弄逗弄罷了,哪裏就能對他有多情根深種啊?
沈秋白輕輕地解了珹憶的衣襟,看著滿是傷痕的胸膛,頓時眉頭緊鎖,隻見他胸膛上有幾道傷口都傷的不淺,皮開肉綻的,不由得在心中感歎一聲,這暗衛都是鐵打的嗎,換做平常人,恐怕早就斷氣了,而他傷成這樣了還能逃出來!
“讓燕清和燕飛送些幹淨的帕子和水進來,你……最好還是出去吧,不然我怕你看了受不了。”
景宸的身子僵了一下,低聲問道:“他傷得很重嗎?”
沈秋白歎了口氣,“這傷口……估計快傷到心肺了。”
景宸藏在衣袖下的雙手頓時攥成了拳,眼中滿是殺意,他很想過去看看珹憶的傷,但是又怕忍不住怒火做出什麼,讓他傷上加傷。
景宸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語氣鄭重地說道:“我將他交給你了,我出去走走。”
說罷,景宸快步出了房間,喚來了燕清與燕飛,吩咐他們送水和帕子進屋,自己則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景宸運起內力,一路狂奔到了城外的斷崖處,皎皎明月照射著他孤寂的身影,將他身後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就是在這裏,他和所剩無幾的侍衛被景梟圍困在斷崖上,就在他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他做夢都沒想到珹憶會來救他,雖然最終難逃一死,可好歹多活了一夜。
景宸緩步走到崖邊,陣陣冷風從崖下吹上來,刮得衣擺獵獵作響。他在那兒站了好一會兒才慢慢低下頭去向崖下望去,本來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但景宸似乎看到了珹憶將一根根的羽箭釘在山壁上,身姿輕盈地踏著箭身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