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沈秋白摩挲著扇麵,欲言又止地看著他,景宸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言道:“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你派秦然去辦什麼事,不是讓他去殺人吧?”
景宸用看白癡的眼神瞅著他,冷笑道:“你覺得本王會做那種蠢事嗎?”
“可秦然……”沈秋白突然壓低了聲音,皺眉道:“秦然的那種情況,你除了讓他去殺人,他還能幹什麼?”
景宸淺淺地飲了口茶,低垂下的眼瞼遮住了雙眸中的感傷,“本王讓他去查一味藥。”
“他?去查藥?你確定?”沈秋白一連發出了三個疑問,一雙桃花眼裏滿是驚愕,而後玉骨扇一搖,笑道:“我看你是用錯人了,他若是將此事辦好了,也不會一回來就去找廚娘要吃的,而是來向你複命了。”
景宸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歎息道:“見了他人再說吧,不過……秦然真的沒法子治愈了嗎,你當初不是說還是有可能治好的?”
“那我也是說有可能會治好,而不是一定會治好。”沈秋白臉色沉重地合上了玉骨扇,沉沉地歎了口氣,“當初他畢竟隻是個幾歲的孩子,受了那樣的毒害我能保他性命無虞已經很不容易了,要知道我精通的可是毒,不是醫。他現在的心智雖不完全,但至少也是曉得事了,除了腦袋不大靈光辦事不牢靠之外,別的都很好嘛!隻是有一點我再慎重提醒你一下,千萬不要讓他在晚上沾染鮮血,也不能聞到血腥,否則……”
景宸點點頭,也是一臉凝重,“這一點本王知道,本王早已命秦池給府內眾侍衛重排了執勤的時辰,秦然的當值隻在白天。”
“陳伯,王爺真的找我吃好東西嗎?”
“等小秦侍衛見了王爺就知道了。”
二人正說著,就聽到外麵傳來了秦然與陳漢昌的說話聲,忙住了口。
下一刻,秦然跟在陳漢昌身後興衝衝地跑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串吃了一半的糖葫蘆與一個啃成了殘月形的芝麻火燒,身上不知道藏了什麼,叮叮當當的一直在響。 他一進門就笑著問道:“王爺,你給我留了什麼好吃的?”
“什麼好吃的都有,”景宸點了點麵前的一桌飯菜,朗聲道:“隻是你先告訴本王,本王讓你查的事你查的如何了?”
“啊?”秦然搖了搖頭,困惑地看著他,“查什麼,我不知道啊?”
景宸聞言隻覺得額上青筋直跳,他咬了咬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那你出府是幹什麼去了?”
秦然咧嘴一笑,理所當然地說道:“買吃的玩的啊!”說著他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了景宸,“王爺一看,我還給你買了一個禮物。”
小盒裏叮當作響,景宸打開一看,是一個銀鈴佩飾,秦然笑嘻嘻地說道:“這個鈴鐺花了五兩銀子是不是很值,王爺你喜歡不喜歡?”
說罷他一臉邀功地看著景宸,景宸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景宸撐著額頭歎了口氣,“……喜歡,本王很喜歡,你先下去吧,想吃什麼讓廚娘給你做。”
“好,謝謝王爺。”
秦然向他施了一禮,一溜煙地跑了,沈秋白看著麵色發青的景宸,笑的從椅子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