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婉筠將她召到身邊,將求親詔書拿給她。

“你是怎麼想的?立刻答應他還是再緩緩?爹娘全權聽你的。”鳳婉筠柔和的說。

南宮雲兮心裏也糾結起來,到了冶國豈不是很難見爹娘跟哥哥們了?

“可是……我會想你們的。”南宮雲兮捧著臉,越想越難過。

鳳婉筠在她腦袋上輕揉,“娘親當年也是如此,嫁人後很少能見到外公跟舅舅。可這是每個人都會經曆的,就算你嫁到娘親身邊,也不方便總是進宮。”

“娘親會不會怪我,嫁去那麼遠?”她紅著眼眸。

鳳婉筠心都要化了,“為什麼要怪你,娘親了有你爹爹,雲兮也應該有自己喜歡的男子。更何況楚源是個很好的人。我們很放心。”

“嗯。那我還有機會回來嗎?”她問。

鳳婉筠點頭,“會有的,冶國有你兩個幹爹呢,你不會受一點委屈。”

……

南宮雲兮是在秋季離開帝都的。

到達冶國時,已是深秋,天氣幹冷,驟然一寒。

才到冶國帝都沒幾日便生了風寒,昏迷不醒。

楚源直接把她接到寢殿中養病,什麼儀式都南宮不得舉行。

日夜不分合衣照料。

所有的一切都不敢假手於人。

楚源用冷水擰了把帕子,擱置在她額上。遂用小鑷子用棉花蘸水濕潤她泛白的唇。

“公主體弱,常年容易生病,這麼多年都是老奴照料的,陛下歇息吧。”老嬤嬤跪在榻邊心疼的看著南宮雲兮。

“都怪朕,應當挑個好時候讓她來的。天寒地凍,真是難為你們了。”楚源給她掖著被褥。

嬤嬤長歎了口氣,幾分心疼的說,“公主若是服下藥病沒幾日就能好,若是一直昏迷不醒,恐怕糾糾纏纏,莫不要傷了肺腑……”

楚源宣宮人退下,用胳膊墊著南宮雲兮的腦袋,將她腦袋抬起。

湯匙撥開她的唇,苦澀的藥汁並不能順利服下,都溢了出來,留到下巴、脖頸。

楚源隻能放棄,忙用帕子將她的臉、脖頸擦幹淨。

他摸了下她的額,還是很燙。

這樣下去,還不知要燒成什麼樣。

她本就體弱,若是傷著肺跟腦袋就不好了。

“小可憐。”

楚源端起藥碗,含了口藥,抱著僥幸的心情渡給她。

雖然嘴角溢了些汁水出去,但好歹也服進去大半。

一碗藥喂完後,楚源用帕子在她脖頸上擦了下。他撐著腦袋坐在一邊,幽幽的看著她。

這個嬌氣的小姑娘,若是在他這裏出了好歹,他怎麼跟她父皇母後交代?

第二日一早,南宮雲兮奇跡般的睜開眼眸,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眼見的一切都在搖晃。

“公主醒了就好,阿彌陀佛了。”嬤嬤趕忙雙手合十,就跟祈禱似的。

宮女將湯藥端過來。

“公主,快用藥吧。”嬤嬤眼睛都熬紅了。

南宮雲兮撇撇嘴,泛著不正常紅粉色的,“不想喝了,現在嘴裏都是苦的,澀得很。”

嬤嬤跟宮女都一頭霧水,嬤嬤又端來一碗白粥,“不如先用膳,公主昏迷快有三日了,三日未進食該餓了。”

南宮雲兮嬌嬌氣氣的點頭,她這才反應過來,四處環視一圈,“這是……哪裏?”

嬤嬤喂給她一匙粥,“這是陛下的寢宮,公主一到帝都便暈了過去。”

南宮雲兮緊緊闔上眼,心裏唾棄了自己千萬遍。

太丟臉了!

嬤嬤知道她的心思,也不再說話,就一勺一勺的喂給她白粥。

粥沒用幾口,南宮雲兮便飽了。

“公主,喝藥吧,若是把病拖重就不好了。”嬤嬤規勸著。

南宮雲兮向來是擰巴的脾氣,不想做的事,別人勸也不答應。“已經飽了,而且嘴裏澀得不行。”

“公主……”

南宮雲兮迅速躺下,裹在被褥中,背對著他們,“我不喝,我全身都是藥味。”

這讓宮女、嬤嬤都慌亂不已……若是這麼下去,病何時能好。

還有好些儀式沒舉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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