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叫了聲,“恭潔淵!你怎麼進宮了?”
“選些書來讀。”他解釋。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你在備考……”她嬌憨的傻傻一笑。
恭潔淵也仰著頭看著她笑,笑容如同陽光。“你要鑒賞書畫的話,那些書都太深奧了,裏麵引經據典,都是很難的書畫。剛入門的人學起來很困難。”
南宮雲兮咬著唇,有些無措。
“《描繪雜稿》、《丹青墨玉辭鑒》很適合你。”他放下手中的物件,梯子旁,“你下來,我幫你找。”
她本來想著不麻煩恭潔淵,可她要是找半天都找不到,豈不是更會吵到人家?“哦……”
不到半刻鍾,兩本不厚的書就被丟進她的懷裏。
“怎麼樣?楚源來了,你們的事談的怎麼樣了?”恭潔淵盡量用輕鬆的口氣問。
南宮雲兮吐了口氣,她很認真的看著恭潔淵,“我們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是爹娘貌似不答應……”
“算了,還是別說我了,你怎麼樣了?你爹答應你科舉的事了嗎?”
恭潔淵無奈的笑笑,“當然不會答應,我若是沒考狀元,便是丟了他的臉。榜眼、探花對他而言都是恥辱……”
“一定要狀元嗎?難度會不會太大了?”南宮雲兮突然意識到恭潔淵的難處。
那就是,他在跟全天下的讀書人爭一個位置。
他盡管天資聰穎,盡管在學堂名列前茅……
可畢竟連學堂第一都算不上,若是跟天下人比起來……恐怕就更懸了。
若是前十甲,那麼定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對!”恭潔淵從容的點點頭,“我也是衝著狀元去的。”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一意孤行去考了沒考中怎麼辦?”她撓撓腮,嬌憨的盯著恭潔淵的嘴看。
恭潔淵受不了她的眼神,這個人,為何對任何事都這麼認真?
“沒考中就再考,此生若不做這件事我會後悔一輩子!若是沒做好,自己放棄也就罷了。我寧願自己放棄,也不要被人脅迫。”
南宮雲兮使勁點頭,眼中閃著感激的光,“你說得對!”
若是爹娘不答應,她跟楚源的事,她也一定要奮力爭取!她不會懼怕後果的……大不了她能重新來過!
二人看了會兒書,便一起離開了藏書閣。
二人並肩同行,被太監稟告給了行宮的楚源。
楚源的臉色逐漸變得陰冷。
就在這時,周惜音求見,她嬌氣的福福身後,一副急切的模樣,“表哥……我今日好像看見了……雲兮公主跟那日的公子一起走路,有說有笑的……那一日我看見的是真的。”
楚源眼神有些不屑,“說夠了?”
“嗯?”周惜音一臉茫然,她做錯什麼了?“表哥,你別生氣啊。”
“說完了就退下!”他命令著。
周惜音是個聰明人,她不再爭辯,憑她對楚源的了解,她應該隻是在遷怒她,她裝模作樣的吸吸鼻子,轉身離開。
老太監見周惜音出來,忙行禮,“郡主啊,老奴僭越說一句,那雲兮公主皇上心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您萬不能說一句不好,否則……”
“可我說的不是假話啊。”
老太監搖搖頭,“郡主,眼見為虛啊,更何況皇上心全偏在雲兮那裏了。旁人說的話都不中聽,您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
周惜音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一個閹人居然敢在她麵前說三道四。
她應都沒應,直接走了。
老太監看著周惜音的背影歎了口氣。
……
南宮雲兮專心研究起鑒畫的書籍,她讓人探了好幾次楚源,可楚源那邊都說沒時間。
不過這樣正好,免得總是被打擾,不能看書。
就在第三日,她遇到看不懂的地方,去問大哥時,正聽見寢殿中傳來楚源的聲音。
“清宵,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讓我怎麼辦?我讓南宮雲兮給你跪下行嗎?”楚源吊兒郎當的問。
他就是如此,越在親近的人麵前就越不羈。
南宮雲兮的怒火一下子衝上來了,多損呐?
讓她下跪!
“我不想看見你。”清宵明顯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