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雲兮勉強對老太監擠出笑,“敢問公公,皇上為何見了和碩公主就那般……”
“唉……”老太監搖搖頭,並不準備說出來。
南宮雲兮一臉真摯,她跟老太監深深鞠了一躬,“我很心疼楚源哥哥,還請公公,給我一個機會安慰他。”
老太監哪擔得起公主的禮?
他嚇得也連忙對著鞠躬,“折煞了!折煞了!”
“公公,求你了!”南宮雲兮撒嬌的辦法都使上了,沒辦法,誰讓楚源什麼都不說?
老太監長歎了口氣,他把南宮雲兮給帶到一邊空曠的草場。
“公主,這事你心裏清楚就行。”他的眼睛看向和碩公主營帳的方向,“四年前,戰事打響之前,皇上為了平息戰爭,便屈辱給易煥國進貢。”
“進貢?”南宮雲兮知道,一個國家向另一個國家進貢,那便是做小伏低了。
這足以見得,當時冶國有多落魄……
“是啊!皇上心疼子民,不想打仗,三思後,便做出了這個決定。”太監抹了把眼淚,聲音也顫抖起來,“誰知易煥國獅子大開口,為了折辱皇上,直接點名要皇上的墨豹。”
“他真把墨豹送出去了?”
老太監點頭。“養靈獸這麼風花雪月的事兒,跟水深火熱的百姓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南宮雲兮有點想哭了,楚源當初把墨豹當作貢品送出去,一定是強忍著內心的譴責,道德的譴責,跟情感上的不舍。
他的尊嚴,一並都折進去了!
可結果呢?
易煥國未免也太可恥了!
“最後公主恐怕也猜到了!最後,墨豹送去易煥國不到一個月,戰事就打響了,就連一年都沒維持到!”
南宮雲兮用手背抹了把眼淚。她心疼墨豹,更心疼楚源……
回到寢殿,南宮雲兮從大臣那裏借到了一張圖紙。
那是冶國周邊山上的地圖。
她用紅筆勾了好幾個記號。
第二日,天邊才泛起魚肚白,南宮雲兮就拿著弓箭在帳篷外等候楚源。
她害怕打擾楚源休息,也怕打攪楚源批改奏折,就僵硬的站在外麵,不敢發出聲音。
最後還是老太監通報,楚源才讓她進去。
楚源輕揚下巴,讓她坐下。“今日想去狩獵?”
“不是狩獵!是狩靈!”
說到狩靈時,楚源瞳孔一縮。
他的嘴角很不自然的浮現出笑容,“早課上了嗎?就要我陪你?”
“上了!好早就起來把詞話本背了。”南宮雲兮使勁點頭。
楚源放下筆硯,他發覺,南宮雲兮的要求他沒辦法拒絕。
他立即命令侍衛在後麵跟著,他帶她上馬,去周邊的山上。
“這座山不可以嗎?”二人同乘一騎,馬背上,他規矩的摟住她的腰身。
“不可以!我要去最遠的那座山。”南宮雲兮指了指遠遠冒出來的山尖。
楚源隻好敷衍著點頭,“你才多大,力氣這麼小,不可以養猛獸知道嗎?”
“我不養……”
“這還差不多!多大不過血鹿,知道了嗎?”
南宮雲兮很想用耳塞,把耳朵塞起來,從來不知道,楚源能這麼羅嗦。
是不是年紀越大的男人,就越婆婆媽媽?
“知道了!”
楚源在她耳邊輕柔的捶了口氣,遂問道:“你怎的忽然想起來要狩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