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清走到圈椅上坐下，手中撚著佛珠，語氣冷淡地道：“我舍下臉麵去國公府求你外公，難道就為了救你出來發瘋的？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一點兒京城四姝的影子嗎？”
“嗬，如今我身敗名裂，連臉都毀了，還能配上那京城四姝的名號嗎？我恨，我好恨。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我鬥不過那個賤人，又能怎麼樣呢？”
鳳婉婷的臉如今和蕭風語一樣，大半張臉都起了疹子。因為那天喝酒喝得多，又沒有及時處理，看上去比蕭風語的情況更嚴重。她一把扯掉臉上的輕紗，苦笑道：“娘，您告訴我，我還能怎麼辦？”
“哐啷……”
蘇雲清往鳳婉婷麵前扔了一把匕首，斂上眸子道：“如今你四妹癡傻瘋癲，你幹脆解決了自己，咱們娘兒仨在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鳳婉婷望著麵前的匕首，眸光漸漸沉澱了下來。她猛地咬住唇瓣，再抬起頭時目光中閃爍著狠戾的幽光。“不，我不能死。那個賤人還好好活著，我不甘心！”
蘇雲清聽到鳳婉婷的話，隱隱鬆了口氣。“既然不想死，就給我打起精神來！鳳婉筠那個小賤人，娘會想辦法對付。”
鳳婉婷從地上站起來，擦幹眼淚重新戴上了麵紗。“不，我要親自對付那個賤人，我要她不得好死！”
“哎，先養好身體，你臉上的疹子娘會找最好的大夫給你醫治。等恢複過來出去走動走動，就當散散心。娘讓小廚房重新給你做了一份飯菜，這回可不許發脾氣了，知道嗎？都已經忍了那麼久了，還在乎多忍些日子嗎？”蘇雲清正說著，青蓮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鳳婉婷聽了蘇雲清的話，腦子漸漸恢複了清明。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淚，又變成了以往那個高潔如白蓮般的大小姐。
鳳婉婷緩緩走到青蓮麵前，關切道：“剛才砸疼了吧？出去上點兒藥，這裏不用你伺候了。跟院子裏的丫環婆子說一聲，就說這些日子辛苦她們了，讓她們休息半天。”
“是，謝大小姐體恤。”青蓮福了福身，轉身走出了房間。
蘇雲清見女兒恢複了往日的端麗，滿意地點了點頭。“好了，你也好好休息，娘先回去了。”說著，起身站了起來。
“婷兒不會再讓娘失望。”鳳婉婷唇角漾出一抹淺笑，腦子裏已經開始盤算報仇的事了。
另一邊，鳳婉筠正想著怎麼擺脫上官亦清，王府大門“吱呀”一聲就從裏麵打開了。
門房老丁從裏麵走出來，看到上官亦清愣了一下，趕緊恭敬地行禮：“世子，您回來了？”
“嗯。”上官亦清淡淡地應了一聲。
老丁又轉頭看著鳳婉筠，笑道：“鳳小姐，請跟老奴來，郡主請您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