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此,臉色有些沉,對身後問,“言宸還有沒有書信傳來嗎?”
伸手近身侍候之人搖搖頭,“回公主,除了這一份書信,沒看到北齊的書信,小國舅的人折回去再沒來。”
齊雲雪冷哼一聲,“言宸是怕了嗎?”
侍候之人看著齊雲雪,有些不解,“公主,小國舅怕什麼?”
“怕與我履行婚約,看來,他的心裏還在想著謝芳華。”齊雲雪道。
侍候之人小聲道,“也許,小國舅那邊,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齊雲雪惱怒,“他能有什麼事情耽擱?如今軍國大事,才是大事兒,和雪城聯手,才是大事兒。”
“南秦的小王爺和小王妃如今看起來生死相隨,別說是小國舅,就算是換一個人,也該死心了。”侍候之人勸慰,“公主再耐心等等。”
“再等等的話,等著秦錚的私兵調到漁人關嗎?那北齊和雪城還有多大的把握?所謂,兵之謀略,出奇製勝,差之毫厘謬以千裏,時機瞬息萬變。他不會不懂。”齊雲雪揮手關上了窗子。
窗子“砰”地一聲,嗡嗡響過後,一隻鷹鳥,本來正要飛進來,卻在齊雲雪關窗子時,正巧碰個正著,那鷹鳥承受不住迎頭碰擊,“啪”地掉落在了窗外。
“公主,有鷹鳥來信!”侍候之人驚了一下。
齊雲雪也怔了片刻,轉回頭,看窗子,隻見窗子上凝了一點血,她麵色一變,立即抬步走了出去。
侍候之人立即跟在她身後。
二人來到窗外,隻見,地上躺著一隻鳥,無聲無息,腿上綁著一封信。
正是言宸慣常給齊雲雪傳信的飛鷹。
齊雲雪快步走到近前,蹲下身,隻見,那隻鷹鳥的頭已經被撞破,死了。
她的手顫了顫。
“公主,這鷹鳥它……死了。”侍候之人聲音也有些顫意。
齊雲雪在地上捧著手裏已經死去的鷹鳥,臉色十分之差,待了片刻,慢慢地站起身,盡量壓抑著情緒,“喊叫什麼?死了就死了。這麼不禁碰的鳥,留著何用?”
侍候之人頓時大氣也不敢出了。
公主剛剛那抬手關窗子的力道,窗框都被她震裂了,那何況正巧裝在窗子上的鳥,怎麼能不死?
齊雲雪解下它腿上的信,將死了的鷹鳥遞給侍候之人,“念在它辛苦傳信這麼久,把它厚葬了吧。”
侍候之人應“是”,趕緊接過。
齊雲雪拿著信進了屋,信箋很厚,她展開,隻見是一張婚書。
她拿著婚書,看了很久,慢慢地,將它折起來,收進了懷裏,對外麵喊,“來人。”
“公主。”有人應聲。
“去看看,哥哥是否還在閉關?”齊雲雪吩咐。
“是。”有人立即去了。
不多時,那人回來,回話,“回公主,城主已經出關了。”
“既然哥哥出關了,那就請他過來一趟。”齊雲雪頓了頓,補充,“就說,我跟他商量與北齊聯手出兵的事兒。”
“是。”那人立即去了。
半個時辰後,謝雲瀾來到了齊雲雪的住處。
齊雲雪透過破裂的窗戶,看著謝墨含,似乎比回雪城時,他身上的寒氣又重了些。
這就是娘傳給他的至寒之術?克製了他身上的焚心之毒,但這種至寒之術,也會追隨他一生了。他術法每高一層,寒氣就會更寒一層。
見謝雲瀾來到,齊雲雪親自去開門,喊了一聲,“哥哥!”
謝雲瀾點點頭,身上的寒氣刻意地收斂了些。
齊雲雪看著他,請他入座,“哥哥,你的至寒之術,練到第幾重了?”
“第八重吧。”謝雲瀾道。
齊雲雪驚異,“短短時間,你就到第八重了?還有最後一重,就是大圓滿了?”
謝雲瀾頷首,“按理說是這樣。”
“哥哥是怎麼修習的?怎麼會這麼快?”齊雲雪問。
謝雲瀾道,“興許跟娘傳給我的功力有關,你該知道,娘臨終,將她所有功法功力,都傳給我了。有這個基礎,事半功倍。”
齊雲雪恍然,“是了,娘一生的功力術法,能讓你至寒之術達到第八重也不奇怪。畢竟,娘年紀輕輕時,便是天階山最年輕的長老,聰明絕頂,天賦極高。哥哥是承襲了娘的天賦本事。”
謝雲瀾嘴角微微扯動,似乎笑了一下,但被他周身的冷意,很快就凍卻了,問道,“你讓人喊我來,什麼事兒。”
“我們和北齊聯手,對南秦出兵,助北齊奪回漁人關。”齊雲雪看著他,“哥哥,對於此事,你可有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