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芳華道,“這個你們聽到了嗎?”
三人點點頭,“聽到了,北齊後方有偷襲,撤兵了。”
謝芳華輕吐了一口氣,低聲說,“這一仗,漠北大營內如此平靜,看來一切的攻擊都被擋在了外麵。就是不知道外麵是個什麼情形。”話落,她對青岩道,“你派人出去看看。”
青岩點頭,揮手招來一人,對那人吩咐了一句,那人立即去了。
不多時,那人回來稟告,“屬下打探到,北齊軍營傳出消息,說齊太子遇害了,北齊大後方將士恐慌,我軍又在北齊三路郡馬後方布置了奇兵偷襲,北齊如今撤兵了。”
謝芳華疑惑,“齊言輕當真遇害了?漠北軍營隻有不足六十萬兵馬,正麵抵抗北齊兵馬就十分吃力,又從哪裏調來兵馬布置了後方突襲?”
那人搖搖頭,“如今外麵依舊一團亂象,屬下怕您等得焦急,便趕緊回來稟告了。要不屬下再去打探?”
謝芳華想了想,擺擺手,“不必去打探了,去找秦錚在哪裏,迎迎他。”
青岩擺擺手。
那人立即去了。
青岩道,“小王妃,您還是先回營帳內等著吧,夜深露重,仔細身子。”
“是啊,北齊如今是這個情形,我們南秦這一仗定是贏了。您若是感染了風寒,小王爺回來後又該但心了。”侍畫也連忙勸道。
謝芳華雖然不想回去,隻想等著秦錚,但也不想讓三人擔心她,因為她自己,這三人幾乎寸步不離,十分辛苦。她點點頭,轉身回了營帳。
侍畫、侍墨立即跟了進去。
青岩並沒有離開,而是持劍守在營帳前。
謝芳華剛進營帳後不久,初遲便來了,他在門口,看到了青岩,問道,“你家小王妃可有事兒?”
青岩搖搖頭。
初遲轉身又走了。
謝芳華想著初遲這個人的心地倒不像是他的性情這麼不客氣,如今特意跑來,大約是擔心她,怕她又受不住這血腥味。
過了一個時辰後,謝墨含來到營帳外。
“謝侯爺。”青岩給謝墨含見禮。
謝墨含點點頭,“妹妹呢?”
“小王妃在裏麵。”青岩道。
青岩話音剛落,侍畫、侍墨從裏麵走出來,見到謝墨含,嚇了一跳,“侯爺,您受傷了?”
謝墨含道,“無礙。”
二人剛要開口,謝芳華依舊從營帳內迎了出來,腳步有些急,見到謝墨含,一把拽住他袖子,“哥哥,你傷到了哪裏?”
“左胸受了一劍,不深,初遲已經給我包紮過了,放心吧。”謝墨含摸摸謝芳華的頭,溫和一笑。
“你先進來,讓我看看。”謝芳華拽著謝墨含進了營帳。
來到床榻前,謝芳華將謝墨含按坐在上麵,重新將他包裹的紗帶解開,見果然如謝墨含所說,傷口不太深,但血成黑色,顯然是有毒,不過幸好被處理和擠出了毒素。她鬆了一口氣,又重新給他包紮上。
謝墨含無奈地看著她笑道,“我都說了不深,不讓你看,你定然不放心,如今放心了?”
謝芳華點頭,“這一戰境況怎樣?齊言輕真的被秦錚殺了?”
謝墨含搖頭,“他還沒回來,齊言輕到底有沒有被他殺了,還未可知。北齊那邊,是這樣傳出的消息。”頓了頓,又道,“這一戰,我們以少勝多,可謂是大獲全勝。但因為兵力懸殊,還是傷亡慘重。這一戰之後,不管齊言輕是死了,還是傷了,最起碼,一個月之內,再提不起兵力和士氣來攻打漠北。我們等著朝廷的援軍到來足夠了。”
謝芳華點點頭,問出早先的疑問,“除了漠北不足六十萬的兵力,還從哪裏調兵了?”
“雪城。”謝墨含道,“秦錚來漠北之前,便安排好了。”
謝芳華恍然,“今夜,漠北那十萬兵馬參戰了?”
“沒有十萬,怕被北齊察覺,僅有一萬兵馬,穿了南秦的服侍。用來做他刺殺齊言輕成功後,對北齊後方的擾亂和偷襲。”謝墨含道。
謝芳華點頭,
謝墨含看著她,溫聲道,“別擔心,他會沒事兒的,如今快天明了,他說天明之前回來。”
謝芳華點點頭,有些心疼地看著謝墨含道,“哥哥快去休息吧,你看你,都快要倒下了。”
“我在這裏陪你一起等他回來。”謝墨含道。
“那你在這裏躺一會兒。”謝芳華輕輕抬手,將他按在榻上。
謝墨含笑了笑,也沒反對,順從地躺在榻上,閉上了眼睛。
不多時,謝墨含就睡著了。
謝芳華坐去了不遠處的椅子上,看著睡著了的謝墨含。她重生時,沒想過,他和哥哥會為了南秦的江山而效命。可是如今世事難料。不過,這也是南秦皇室和謝家最好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