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忠孝兩全(1 / 2)

謝芳華話落,李沐清沒說話。

鄭孝揚看了謝芳華一眼,眼皮動了動,也沒再多說。

李沐清又沉默了片刻,對謝芳華道,“派人將秦錚兄喊來,我與他商議一番。”

謝芳華看著他。

李沐清麵容鮮有的現出肅寂,“這既然是父親的筆跡,自然要查個清楚明白。不能就這樣含混了事。”

謝芳華聞言也讚同,揮手招來小橙子,對他吩咐了下去。

小橙子立即去請秦錚了。

不多時,秦錚便來了。

進了畫堂,他先是走到謝芳華身邊,對她問,“累不累?累了便回去休息。”

謝芳華搖頭,“不累。”

鄭孝揚大翻白眼,“你媳婦兒一直在這裏,好好地坐著,什麼也沒幹,沒拎水沒做活,累什麼?小爺天還沒亮就跑出去做事情,跑了一大圈,你怎麼不問問我?”

“與我何幹?”秦錚瞥了他一眼,言外之意,你又不是我媳婦兒。

鄭孝揚一噎。

秦錚走到李沐清所坐的桌前,拿起那封信箋,看了一眼,頷首,“不錯,是你爹的筆跡。”

李沐清沒說話。

秦錚拿起來擺弄片刻,掂量片刻,又聞了聞紙張,忽然笑了,“這右相老兒是在做什麼?這可是近期印出來的紙張,草紙磨成,也就月餘。”

“也正是你出京的日子?”謝芳華驚了一下。

“可以這麼說。”秦錚頷首。

李沐清的唇緊緊地抿起。

秦錚放下手中的紙張,對李沐清問,“你爹如今還在京城?還未告老?”

李沐清搖頭,“不知,從出京後,便沒與府中傳信,不知府中的消息。”

秦錚點頭,轉身坐去了謝芳華身邊,對門口招手,“進來奉茶。”

侍畫立即走了進來,給秦錚倒了一杯茶,又下去了。

秦錚端起茶,慢慢地品著。

李沐清抬眼看他,見他麵色尋常,看不出心裏所想,他揉揉額頭,“此事出乎我的意料,我如今沒了主張,你來與我拿個主意。”

秦錚放下茶盞,對他道,“皇叔對右相府一門何等器重,不必我說,世人皆知。秦鈺如今對你何等器重,也不必我說,眾人都知。”

李沐清點頭,眉目暗了暗。

秦錚慢悠悠地道,“但憑這一封信,雖然不能說明什麼,但也可以肯定,你家老爺子,一定與絕命李家有聯係,且聯係匪淺。”

李沐清垂眼不語。

秦錚看著他,“我昔日曾知曉一件事兒,如今想來,興許與這件事情有關。”

李沐清重新抬眼看他。

秦錚偏頭看了謝芳華一眼,頓了頓,道,“當年,她的父母一去未回,雙雙離去的消息傳回京城時,右相曾一度要衝進宮去找皇叔。後來衝到了皇宮門口,碰到了出宮的永康侯,永康侯將他拖回府了。 ”

李沐清也看了謝芳華一眼,“這件事情我知道。”

“後來,他回府後,大醉了三日。過了不久,有一日,他便寫了一首詩。”秦錚伸手將鄭孝揚一直收留著的紙張拿起來,道,“就是這首。”話落,他慢慢地讀了出來,“蘭露恰逢春歸盡,薄衫不曉天意寒。翠玉笙簫骨欲瘦,情晚當時最該殺。”

鄭孝揚眨眨眼睛,“你知道的可真清楚。”

秦錚笑了一聲,沒作答,對李沐清道,“對於忠勇侯府世子和夫人的死,這麼多年,怕是右相一直耿耿於懷。”

李沐清麵色大變,“你的意思是我父親因為這個,暗中聯合絕命李家和滎陽鄭氏要毀了南秦江山?”

秦錚放下那篇詩篇道,“這個就要問右相了。”

李沐清臉色變幻,又沉默了下來,不再說話。

謝芳華忽然記起,似乎聽說過,右相喜歡她娘,當初外公和舅舅也都極其欣賞他。後來因為她爹和她娘兩情相悅,也就無疾而終了。她暗暗地歎了口氣,上一輩子的恩怨情絲竟這般糾葛。譬如左相和她姑姑相悅還有了輕歌,如今竟然又出右相這樣的事情。

秦錚話落,對李沐清道,“有兩種解決的辦法,一種是,你直接去信,問問你父親。另外一種是,上達天聽。”

李沐清看著他。

秦錚也看著他,淡淡道,“你父親如今雖然退朝了,但是門生依舊遍天下,右相多年的積累,也極其厚實。絕命李家如今都被我殺了,昔日的滎陽鄭氏已經不複存在,由鄭孝揚接手了,你去信問你父親,他這一生,到底求的是什麼,想必如今他也會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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