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你知道嗎?從你離開後,我無時無刻都在想念你!”花無痕斂去一身的妖邪,此刻如一癡情男子一般,深情地擁住了明月。

“花無痕,我還事,一定要回去!”明月掙紮著,想要從他懷中離開,無奈他那雙長臂如膠一般粘著她不放,根本沒辦法掙開,明月隻得認命的翻了翻白眼。

“就陪我一天,好嗎?”花無痕眼中斂去那平時的妖孽眼神,滿是期待。

“好吧,就一天!”雖然並不是心甘情願陪他,不過,明月此番前來,除了找他問清楚一些事情,她還有自己的目的,於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花無痕揚唇一笑:“太好了!”

明月望著他燦爛的笑容,有刹那的失神,其實他並不像外表那樣討厭:“花無痕,你應該多笑!”至少這個笑容看起來比那不男不女的樣子舒服一點!

花無痕一愣,隨即明白明月是在誇他,喜得差點忘了形,拉著明月的小手朝外麵掠去:“明月,我帶你看花,你會看到,在春季開的花,在這個時候也能看到!”

明月被花無痕拉到亭子裏,放眼望去,整個山穀的花全部納入眼中,置身在其中,猶如仙境一般,花香四溢,令人心曠神怡!

明月現在的心情根本沒有心思去欣賞這些,不過,亭子旁邊一顆翠綠的樹引起了她的注意,在冬天,幾乎是所有的樹都成了禿頭,可這棵樹也有如春天一般,發著嫩芽,太奇怪了!而且有股熟悉怪怪的味道傳來!

“花無痕,那是什麼樹?”明月撇開花無痕的手,縱身一躍出亭子,來到那棵樹旁邊,伸出小手正要撫上那些翠綠的樹葉!

“小心!”花無痕一旋身,迅速握住了她的小手:“這叫‘墨綠’,它的樹葉有毒,不能亂碰!”

明月心裏一驚,這無花穀還真是步步驚險,說是無花穀,卻開滿了整穀的花,乍一眼看上去,這裏有如仙境一般,實際上卻每一步都猶如走在地獄一般,上次若不是花無痕帶她走過,她根本就進不來!

“墨綠?”明月皺著眉頭,吸吸鼻子,這味道怪難聞的,自己在哪裏聞過?可總覺得這個詞很熟悉,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花無痕卻沒有注意到明月糾結的小臉,自顧自地說下去:“沒錯,墨綠的汁,有如墨石一般,可以寫字或作畫,但不易幹,且它的葉子含有劇毒,一不小心碰到,就會中毒!所以,一般人都不會種這樹,更不會去碰它!”

明月腦中靈光一閃,她終於記起來了,上次在皇宮裏,與風辰烈相撞時,從他身上粘過來的東西,楚天鳳說過,那就是墨綠的汁!奇怪!風辰烈為什麼要將這種東西塗在身上?

“明月!明月!”花無痕這才注意明月有些失神。

“哦!有事嗎?”明月搖搖頭,甩掉那些無關的事情,重新回到亭子裏,坐到那把玉琴旁!

“明月,你好像有心事?”花無痕何等的洞悉力,在明月那垂眸的一刻,看到了她眼中的落寞!

“沒有啊!花無痕你這把玉琴上次助我奪了花魁,還沒好好謝謝它呢,想不想聽歌?我給你彈一曲!”

“日思夜想!”花無痕有些誇張地坐到她的對麵,如果這時的他讓那些下屬看到,一定不會把他跟平時那個冷酷無情的門主相比。

明月揚唇輕笑,不再說話,將手放到琴弦上,輕輕一挑,琴弦發出悅耳的聲音,藏在心中的苦,無處可訴,那麼用琴聲來表達是最好不過的。

悠揚娓婉的琴聲在山穀裏回轉,如果懂琴音的人,一定會為這個彈琴之人歎息,琴音中透著多少淚和痛~

花無痕望著沉迷於撫琴中的明月,心中湧起無邊的憐惜,這樣的她應該才是最真實的,她的心中到底藏著什麼!

一旁的侍女輕輕來到花無痕的身邊,在他耳邊輕輕說著什麼,花無痕妖眉輕輕一攏,低聲說了一句:“我馬上來!”

那侍女躬身退了下去!花無痕深深望了明月一眼,轉身朝閣樓走去!而明月則沉浸在自己的琴聲中…….

閣樓上。

“無痕拜見義父!”花無痕朝白發人恭敬地行禮。

“起來吧!”白發人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什麼不對。

花無痕這才注意到義父額那一滴血紅,心中一凜,驚喜道:“恭喜義父神功就快要練成了!”

“嗯!”白發人難得臉色緩和一次的點點頭,眯起眼睛,指著對麵亭子裏的明月,問道:“她怎麼會在這裏?她的琴藝不錯!”

花無痕有些失神地望著亭子裏的明月,她哪怕就是那樣一個側麵,也能令人銷/魂,答道:“義父,她…”

白發人眼神一凜:“別告訴我,你喜歡她!”那淩厲的眼神,似要穿透花無痕的心胸。

“義父,我…”花無痕心頭一凜,不敢對上白發人的眼睛。

豈料,白發人忽然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小子,算你有眼光!這個小女娃的確與眾不同,若能得到她,是你的本事!”頓了一下,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又沉了下來:“不過,她太聰明了,你要有把握駕馭得她才行,否則,留她在身邊,隻能壞了為父的大事!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義父,徒兒保證,她不會壞了您的大事!”花無痕生怕義父一怒之下殺了明月。

白發人眯起雙眼,再次望了望明月,如鬼魅般的眼睛湧上些許迷茫,頃刻恢複剛才的冷漠:“無痕,她不是你能駕馭得了的,留著她隻會後患無窮!”

“義父,不要傷她!”對於喜怒無常的義父,花無痕一向都是小心謹慎。

白發人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怒道:“真沒出息!居然為了一個女子而低聲下氣!”

“無痕向義父保證,如果有一天她會壞了義父的大事,無痕會親手殺了她!”花無痕那雙妖孽的眼眸湧上一絲殘忍。

白發人揚起的手這才緩緩地放下,身上依舊散發著令人發冷的寒氣:“最好記住你的話!否則!我能一手把你養大,也能一手毀了你!”

“是!”花無痕恭敬地垂下眉眼,誰也不曾注意到他眼底那一分怨恨!

“對了,你的幻劍練得怎麼樣了?”白發人忽然問道。

“無痕愚鈍,最後幾式總是不得要領!”其實他已練成,但他知道在一個強者麵前,隱藏自己的實力,那會活得更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