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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玉蝴蝶!”花無痕據實回答,暗暗猜揣,義父這是怎麼了?
白發人突然大袖一揮,桌上的一壺茶瞬間飛起撞到一旁,他有些失控地抖著枯瘦的雙手,發出似悲似喜的笑聲,那笑聲在山穀裏回蕩,淒厲刺耳!
“義父!”花無痕小心翼翼地上前想要扶住白衣人,沒想到,白衣人眼睛忽地變紅,一甩手,隻聽‘嘣!’一聲,花無痕被他重重甩到一旁石柱上!
“義父!”花無痕撫著胸口,忍住那翻滾的血腥,撐著站了起來。
“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良久,白發人這才慢慢恢複了剛才的冷漠:“無痕,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絕不可以讓風傲天娶那兩個女人!在他死之前,一定要拿到龍珠,我的龍神功一定要有龍珠的幫助才可以完成!”
那個該死的人,一直不肯將心法抄給他,再練下去,他知道自己非走火入魔不可!
“是!無痕領命!”花無痕看到義父的眼神似乎還有些渙散,心中疑惑重生,義父很少這樣情緒失控,難道是因為練功走火入魔了?
“我走了!我交待給你的事情,要盡快完成!否則就別怪我無情!”白發人眼神已恢複剛才的淩厲,前後判若兩人!
“是!”花無痕撫著胸口,躬身回答。身邊似有一陣疾風吹過,等他再次揚起臉時,發現義父已離開!
他直起身子,眼神望著某處,冷光悄然閃過,撫在胸口的手不自覺地握緊,直至關節泛白也渾然不覺。
“門主,您沒事吧?”如夢上前一把,豆蔻般的玉手正要去撫慰著他!
花無痕回手給了她一個清脆的耳光:“你看本門主像有事的樣子嗎?”
“如夢隻是想……”如夢撫著火辣辣地臉頰,顯得十分的委屈。
“滾!”花無痕居然也有如此狂怒的時候,眼神如暗夜的魔鬼一般駭人!
“是!”看到花無痕驟怒的臉,如夢咬咬銀牙,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花無痕撫著胸口慢慢坐回剛才白發人坐的石椅上,端過一旁的茶,慢慢地啜了起來,那雙妖孽一般的眼底,閃著無數凶殘的光芒,他發誓,總有一天,一定活回自己,不再聽任何人的擺布!
‘哢哢!’手中的杯子在他修長的手裏變成碎片,任碎片割破掌心,也全然不顧!
一身黑衣的如煙匆匆走了過來,單膝跪下:“稟門主,查清楚了,是皇城富貴錢莊的號!”
“富貴錢莊?”花無痕妖嬈的眉毛挑了挑。
“沒錯,屬下查過,隻有那些達官貴人才有資格進這個富貴錢莊!”
花無痕沉吟了一下:“也就是說,那個雇主來自官宦之家!”
“是的!普通人根本沒有這麼大手筆!隻是,門主,我們真的要…”看到門主一直陰著臉,如煙猶豫了一下,才問道。
“對方出這麼大手筆,人我們當然要去殺,不過,要殺的人不畫上的人,而是她身邊的人,做做樣子就可能拿到錢,這麼好的生意為什麼不做?”花無痕妖豔的臉上揚起令人生寒的笑意!
“屬下不明月門主的意思……”
“如煙,本門主一向看重你,你一直是本門主最得力的下屬,本門主也最信任你,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千萬別傷了她,若是傷了她一根汗毛,我唯你是問!”
“屬下明白!屬下告退!”如煙心頭一凜,看來她沒有聽如夢的話,是正確的!如果她們真的殺了那個女子,門主一定會拿她們抵命,這是她剛才從門主眼中讀到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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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城外。
“啊!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淒厲的叫聲從一個隱蔽的山洞裏傳出來!山洞四麵都是懸崖陡壁,別說根本沒有人聽得到叫聲,就是有人聽到,也根本沒有人敢下來!
奇怪的是,洞門突然開了,一人出現在洞口!
赫然是花無痕的義父,那個白發人!
白發人聽到裏麵傳來的叫聲,白眉緊了緊,眼神赫然一冷,背著手走了進去!
“你都在這裏叫了十多年了,也沒有來救你,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吧,早點把龍神功的心法抄給我,我心情好了,興許給你一個痛快!”
白發人對著一個被鐵鏈鎖在石柱上的男人冷冷地說著。
被鎖住的男人霍地抬起臉,說是臉,其實隻看到那雙眼睛在那裏轉了轉,因為滿頭的亂發已經快將他的整個臉遮住了。
“我絕對不會把龍神功的心法抄給你這個大魔頭!有種,你就殺了我!”那個男人的眼神,剛才還近似崩潰,不過,在看到那個白發人之後,他的眼神一下子湧出無數仇恨,像是恨不得將白發一口咬死!
白發人陰陰一笑:“龍飛,我佩服你是條漢子!這十幾年來,你居然都挺了過來,的確不容易,不過,我今天來看你,一來是看你想了十幾年想清楚了沒?二是,有個好消息和壞消息要告訴你!”
“要我抄心法,你做夢吧!”那男人的琵琶骨被鎖住,不過,上麵還斑斑血跡,年複一年,那鐵鉤幾乎跟他的肉長到了一塊,不動就不覺得,一動就會牽扯到新長出來的肉,十幾年來,痛得他似乎也麻木了!
白發人似乎這會心情不錯,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發火折磨他,隻是朝一旁的石塊上,吹了吹,坐了下來,看似漫不經心的說:“如果我告訴你,你的兒子還活著,而且馬上就要成親了,你說,這算不算是一個好消息呢?”
其實他早就知道風傲天的身份,所以,才一直派人去下毒,讓他們誤以為隻有龍珠才能解毒,然後就會回龍族取龍珠,結果,他們居然一直沒有去,這是他氣花無痕辦事不力,如今,他的龍神功練到一半,沒有心法,很快他就會走火入魔,所以,他要鋌而走險,用風傲天的命逼龍飛寫心法,或用龍飛的拿,逼風傲天去取龍珠,無論哪一個都對他有利,他當然心情好好。
原來被鎖在石柱上的男人正是當年的龍族聖君,也就是風傲天的親爹——龍飛。
“你說什麼?我,我兒子還活著?”這是龍飛沒有想到的,當年,他與若蘭被追殺出來後,若蘭抱著兒子逃走,他抱著被長老選中的神女和另外一名女嬰逃走,走到山崖邊,前無去路,後有追兵,他無計可施,用盡最後的一點法力,將兩個女嬰送往不同的方向,希望她們能化險為夷!
而被白發人擄來後,就一直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山洞裏,他餓了就靠地上的老鼠或是蝙蝠之類的充饑,這十幾年來受盡了各種折磨,也是心裏僅存一點念頭,希望妻兒平安無事,終有一天能夠團聚!現在居然聽到他兒子還活著的消息,如何不叫他歡喜。
白發人冷笑一聲:“你別高興得太早了!如果你不給我寫出心法,那麼,我就派人去殺了你兒子的妻子,你應該知道,你兒子如果在二十二歲之前,不能跟真正的神女結合,他就會經脈爆破而死!”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是說你想用這個來騙我寫出心法!”這十多年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就是一直堅持一個信念,不能將心法傳給這個人,否則天下眾生又要遭劫難。
“我沒必要來騙你!再說了,就算你不寫,我也可以用你威脅你的兒子回龍族取出龍珠,隻要有龍珠的幫助,我根本不要什麼心法!”
龍飛盯著白發人,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隻要兒子能活,別說是抄心經,就是讓他去死,他也願意:“好!我答應你,不過,我先隻會給你寫一半,剩下的一半,我要見我兒子之後再寫!”
“哈哈哈!”白發人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那笑聲在洞裏回蕩,有如暗夜的鬼魅一般駭人!
笑畢,白發人才道:“龍飛,你現在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要麼你寫你死,但你的兒子能活;要麼你兒子死,你們都死…”
“好!我寫!”龍飛終於認命了,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能把兒子的性命拿來開玩笑。
“果然是愛子心切!”白發人再冷陰笑,從一旁拿出準備了十多的筆墨和紙,並在一旁按了一下,龍飛整個人便落了下來,顫抖地拿起那筆墨,十多年沒動筆墨了,再加上他身上舊傷新傷,根本連拿筆都不可能。
看到這個樣子,白發人奪過筆和紙:“你念,我寫!不過,你最好保證這個是真的,否則,我會用比你更痛苦的刑罰來懲罰你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