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講究的與人為善,能用錢解決的問題絕對不花半點力氣,能好聲好氣商量的事情,絕對不動手。
但有了湯峪鎮之行,又經曆了西市口那場刺殺,常昊的心性改變極多,最重要的是,常昊明白了一句話。
你不欺負別人,並不代表別人不會欺負你。
當麻煩上門的時候,躲是躲不過的,想辦法解決才是王道。
這就是為什麼裴宣解決那些蒙麵人時,常昊並沒有過多反應,之後甚至還能和唐觀去西市與人談生意。
麵對常昊的厲聲威脅,吳氏怔了怔,竟真的停了下來。
吳文石強忍著心中怒意,咬牙道:“年輕人,勸你最好適可而止,不要將事情鬧大,這裏是萬年縣縣衙!”
吳文石的本意是想要借助官家身份威脅常昊。
可他又哪裏知道,常昊早在來之前,就做好了跟縣衙對著幹的準備。
比官家身份?
唐觀也好,歐陽老先生也好,隨便搬出來一個,都能壓得縣衙抬不起頭,更何況,還有在長安城做大生意的李哥。
李哥身後,站著的可是六部衙門之一的戶部。
比錢?
先不說茶樓裏還有上千兩銀子,常昊相信,隻要自己開口,李哥絕對不會推辭,以李哥的身家,一萬兩拿不出來?
他為了跟歐陽老先生打好關係就送出去足足一萬兩,可到頭來,他跟歐陽老先生的關係還不如李哥。
更何況,他還認識湯峪鎮的元家主母沈憐陽和趙家新家主趙明哲。
身為湯峪鎮四大糧商之二,常昊就不信這兩家拿不出銀子,雖然隻是借,但這種時候不開口,還指望著什麼時候?
大不了事後再商量如何還錢就是了。
正是在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常昊動起手來,半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縣衙又如何?”
常昊從吳氏身上收回目光,而後望向吳文石:“你覺得,我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吳文石一時語結,但心裏卻有怒意蒸騰而起。
太囂張了,這家夥……實在是太囂張了!
等會兒隻要將夫人救出來,自己一定要給這家夥一個教訓!
吳文石咬牙怒目而視,而地上的吳氏這會兒也徹底回過神來。
“姓吳的,老娘都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了,你連個屁都放不出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見威脅常昊無果,吳氏又把目光放在自家男人身上。
隻不過,因為常昊還踩著她的緣故,吳氏一時間起不來身,否則就衝著剛才的架勢,吳氏早就把吳文石打個狗血淋頭了。
“我前輩子造了什麼孽啊,才會嫁給你這麼個窩囊廢,自家老婆孩子都被人欺負了,自己屁大點反應都沒有。”
“姓吳的,你這個窩囊廢!”
常昊皺了皺眉,腳下力道又重了幾分。
吳氏一時吃痛,堵在嗓子眼的話又全被咽了回去。
約莫是因為吳氏扯著嗓子嚷嚷的緣故,小圓圓醒了過來,這會兒掙紮著要從玄奘懷裏出來。
玄奘無奈之下,隻得把小圓圓暫時放在地上。
小圓圓望著不遠處那個陌生的常大哥哥,小手抓著玄奘的衣襟,嘴唇緊抿。
既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
注意到小圓圓那邊的情況,常昊笑了笑,柔聲安撫道:“沒事,馬上就能見到你爹爹和你弟弟了。”
“要乖呀。”
一邊說,常昊緩緩抬腳,繼而狠狠落下。
吳氏一張嘴,慘叫聲聲傳十裏,好似殺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