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玄奘雙手合十道了聲佛號。
常昊瞥了眼那些下人,然後轉頭看向玄奘:“死禿驢,你是不是不叫玄奘,之前是哪個山頭的剪徑大盜,和尚隻是你的偽裝?”
“說實話。”
“阿彌陀佛,貧僧可是正兒八經受過足具戒的僧人。”
玄奘說的義正言辭:“還是有度牒的那種!”
“偷來的度牒?”
“借,貧僧那是借,再者說,後來不是也還回去了嗎?”
常昊懶得跟玄奘計較那麼多,轉頭看向通往中院的門洞:“趕快過去找人,還不知道劉叔現在是什麼情況。”
提及劉屠戶,常昊臉上倏然多出幾分冷意。
隻是因為懷裏有個小女孩兒的緣故,掩飾的比較好。
實際上,自打領著小圓圓開始,常昊那副目眥欲裂的模樣就消失不見了,但玄奘知道,常昊非但沒有消氣,而且滿肚子的怒火都在心裏憋著呢。
就像是一壺滾燙的開水,乍一看,不顯半點溫度,但真要把水倒出來,那可是能燙死個人的。
玄奘點點頭,步子加快幾分。
縣衙占地麵積極大,約莫是為了隔開中院和後院的,中間還特地安置了一處小花園。
從後院進門,一路上都沒有出現波折,可臨到小花園的時候,常昊玄奘兩人卻齊齊頓住了腳。
原因很簡單。
小花園裏有人,而且數量不在少數。
當玄奘和常昊兩人走進時,小花園中,至少有三人抬頭看了過來。
三人都是一身便服打扮,但抓握在手中或是隨手放置在一旁的製式佩刀則表明了這些人的身份。
萬年縣縣衙的衙役們。
而且為首的一個還是常昊的半個熟人,衙役班頭,吳文石的小舅子,吳自得。
吳自得先是看到了走在前麵的玄奘。
若是換做其他人,自然不值得他注意,畢竟後院是下人們住的地方,而且這會兒已經是早上,下人們做好了飯菜需要送完中院,平時早上的時候,也會有類似的情況發生。
但滿是下人的後院,突然走出來一個光頭和尚,任誰看到都會多看一眼。
最關鍵的是,這和尚,看起來有些麵熟。
吳自得目光轉向玄奘身後,緊接著便看到了抱著小圓圓的常昊。
一瞬間,吳自得臉色瞬變。
常昊眉頭微皺,開口喊了一聲:“玄奘!”
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聲音大小了.
玄奘爽快應聲,左腳狠狠一腳踩到地麵上,緊接著整個人直接朝正前方衝去。
在看到玄奘的時候,吳自得已經提高了警惕,再加上聽到常昊那聲呼喊,吳自得瞬間回過神來。
“戒備!”
吳自得一嗓子喊出口,緊接著直接抽出長刀,做出禦敵的姿勢。
隻不過,還沒等他有什麼多餘的動作,眼前已經多出一道黑影,光頭,五官秀氣,好似書上說的所說。
好一個唇紅齒白少年郎。
吳自得並沒有因為玄奘的長相而放鬆警惕,而且,看著玄奘,吳自得整個人的身子瞬間僵在原地。
脖子上似乎有若隱若現的寒氣傳來。
玄奘微微抬手,斧刃距離吳自得的脖子隻有不到半指的距離,隻要玄奘稍稍挪一挪手,就能輕而易舉削去吳自得的腦袋。
玄奘就像是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臉上笑意瑩然:“貧僧記得,你是吳文石的小舅子,對吧?”
“你姐夫呢?讓他出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