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提著兩柄短柄斧,他身後的那些和尚則握著長棍,健步如飛。
不過片刻功夫,約莫三十來號和尚就把許敬宗給圍上了。
那些個護院打手們今天隻是奉了自家老爺的命令,特地護送以確保安危,都沒想著有動手的機會,乍一遇到這種情況,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玄奘輕飄飄的哼了一聲,將短柄斧橫在胸口:“想要仗著人多欺負人少?貧僧今天還真就把話撂在這裏了,你們誰敢亂動一根手指,貧僧就超度了你們!”
聽到這話,護院們都快哭出來了。
誰要跟你打架啊!
你能不能看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再者說了,這裏可是通仁坊啊,隔壁就是皇城,在這裏打架鬥毆,不想要腦袋了?
當然,隻當麵前這些人是鬧事的玄奘可管不了那麼多。
大手一揮,玄奘招呼著和尚們動手。
許敬宗也被玄奘的反應嚇了一跳。
蒼天有眼,他這一次的確是真心想要向常昊道歉的。
第一次拉賈瓦帶著手下來茶樓鬧事時他並不知情,還是拉賈瓦上門哭訴他才得知了事情的經過。
當時因為聽信了府上下人的片言,他對常昊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便試圖探探常記茶樓的底細。
結果可想而知,那麼多外邦人,常昊竟是說揍就揍,半點都不在乎。
所以,當時他心裏便多出幾分退縮心理,還讓拉賈瓦道歉。
緊接著,城中傳出外邦人與朝臣勾結的風言風語,朝廷做出反應,更是將跳脫最歡快的一個外邦高官子弟直接當街砍了腦袋。
此事一出,他整個人都被驚呆了,生怕不知道什麼時候玄甲軍就會找上門。
也正是那個時候起,他就想著專程找常昊道歉。
隻不過適逢常記茶樓剛好歇業整頓,直到今天。
“大師!大師還請收手啊!許某並非前來鬧事的!”
許敬宗一邊開口解釋,一邊招呼著讓護院們保護自己。
可玄奘哪裏管得了這麼多。
前幾天他才去了許家莊園一躺,把傷了報業寺師弟的幾個下人狠狠教訓了一頓。
這才過去幾天,許敬宗便帶著這麼多人上門。
不是報仇鬧事,還能是吃飯的不成?
就在和尚們即將衝到許敬宗跟前的時候,常昊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先等等!”
玄奘步子一頓,順帶著還攔下了那些武僧打扮的和尚。
“常施主,這姓許的……”
“許大人專程來咱們茶樓道謝,咱們怎麼能打人呢?”
常昊滿臉笑容,眉頭微微揚了揚。
玄奘先是怔了一下,而後恍然大悟。
“阿彌陀佛,倒是貧僧唐突了。”
遞給玄奘一個還算懂事的眼神,常昊笑眯眯走下台階。
“許大人?”
“何、何事?”
許敬宗雖然來之前便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這會兒看著常昊,心中總有種不太踏實的感覺。
“你是來道謝的吧?”
許敬宗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點頭:“的確。”
常昊嘴角揚起,繼而清了清嗓子:“那你……肯定帶了謝禮吧?”
一瞬間,許敬宗雙眼瞪得溜圓:“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