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去搶呢?”
“這特娘的賣的還是酒嗎?”
“足足五十兩一壺?普天之下,什麼樣的酒館敢賣這麼貴?就連禦……瓊漿玉汁都沒這麼貴吧?”
饒是裴宣還是有點見識,可確定這壺酒的價格後還是止不住直呲牙。
五十兩啊!
自己三個月的俸銀加起來才這麼多,結果一壺酒就直接幹沒了!
“別著急嘛。”
常昊似乎早有預料一般,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而後道:“你沒錢,但是有人有啊!”
裴宣眉頭一挑,下意識往常昊跟前湊了湊。
“李哥可是做大生意的人,區區五十兩銀子而已,對他根本不算事兒,所以……”
“可是……這樣不太好吧?”
裴宣看了眼隻倒出一杯的酒壺,明顯有幾分意動。
“辦法已經交給你了,該怎麼做,那是你自己的事兒。”
常昊聳了聳肩,重新靠回到椅背上。
裴宣幾番掙紮後,最後咬了咬牙:“好!我這就回去找我主子!”
“哎,這就對了嘛!”
常昊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抬手拍了拍裴宣的肩膀:“去吧,皮卡宣!”
裴宣顯然不知道常昊這話是什麼意思,扭頭瞥了眼酒壺,神色糾結的離開茶樓,準備為自己的貪杯買賬。
常昊小計劃得逞,接下來就等著真正的貴客李哥上門了!
就在常昊等著大賺一筆的時候,李世民也在想著該如何賺錢。
李世民貴為一朝之主,本該坐擁天下,錦衣玉食。
可實際上,他很窮。
朝廷百官需要按時發放俸銀,皇宮內外吃喝用度都要用錢,自從他登基後發放的各式條令也都需要大筆的銀子支撐。
其實這些還不算什麼,真正花錢的還是軍伍。
曆年每逢冬季,鮮卑、匈奴等外族人都會侵襲大唐邊境,李世民剛剛登基,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邊境受犯。
可調兵遣將,兵卒開拔都需要銀子。
年中時,為了穩固太子位,他與頡利可汗達成了渭水之盟,為此,大唐國庫幾乎被搬空。
為了節省開支,他還特地遣散了宮中三千餘宮女,但仍舊杯水車薪。
看著跪在麵前的兵部尚書杜如晦與魏征,李世民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兩位愛卿,不妨起來說話?”
“陛下,外敵犯境之事迫在眉睫,還望陛下早早下旨,令大軍開拔啊!”
杜如晦長跪不起,鄭重道:“若不及時防備,後果恐難預料!”
聽著杜如晦的話,李世民隻覺得滿心無奈:“如此,那便動用朕內庫裏的錢財吧。”
內庫可是李世民的私人小金庫,也是他最後的依仗。
“陛下,不可!”
話音未落,戶部尚書唐儉快步進門。
到了李世民跟前,唐儉納頭便拜,口呼萬歲。
好不容易見到一個肯替自己說話的人,李世民哪裏肯讓唐儉跪在地上:“茂約快快起來!”
“臣遵旨。”
唐儉恭恭敬敬應聲,旋即轉頭看向杜如晦:“杜克明!你放肆!”
杜如晦,字克明。
聽著唐儉的語氣,杜如晦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唐茂約,莫要仗著陛下寵愛便在禦前放肆!”
“此事關大唐安危,豈是你這個算賬的說不行就不行的?”
“更何況陛下剛剛即位,正是宣揚我大唐國力強盛的時候,此時不用兵,更待何時?”
杜如晦上來就是一連串發問。
唐儉並不是第一次和杜如晦打交道,所以,麵對暴跳如雷的杜如晦,表現的很是淡然:“容我且問上一句,若是用兵,需要多少銀兩?”
“五十萬兩足矣。”
“那你可知,國庫之中剩了多少銀兩?”
唐儉看了眼李世民,一字一頓道:“滿打滿算二十萬兩。”
“朕的內庫……”
李世民這邊剛插了半句話。
唐儉便躬身行禮道:“回陛下的話,這二十萬兩,已經涵蓋了內庫的十餘萬兩白銀。”
稍微頓了一下,唐儉又補上一句:“皇後娘娘早在兩日前便差人將錢送到了戶部。”
李世民輕輕歎了口氣,轉頭看向杜如晦:“克明,你也聽到了,不是朕不支持,而是……實在難以為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