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經期,有孕期,這段時間不能與男人同房,那麼不甘寂寞的男人就會去別的女人那裏棲身,自己要過那種日子嗎?看著自己的男人擁著別的女人入睡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想到此,她鼓起勇氣,踏出了第一步,這山上有被人踩出的小路,隻要她能找到火炎草,那麼她就不用答應貴妃的要求。自己的婚姻還可以自自己做主,為了這一點她也必須找到。
山路並不寬敞,因為下大雪無人行走,導致她走的異常艱難,幾次都差點滾了下去。
手燭的光亮映著白雪,能見度足夠,隻是她不知道這火炎草的習性,是喜陰還是喜陽,形狀如何?不過單從字麵上理解,這種藥材應該長在陽坡,是一種能令人體發火的藥物。
風越來越大,樹上的積雪被吹落發出聲音,嚇得薛柔兒心中慌亂。有時候她已經分不清是風聲、雪落聲還是野獸咆哮聲,周圍的黑暗裏仿佛隱藏著什麼猛獸,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刺骨的寒冷令她保持一絲理智,但對於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來說身處這樣的環境沒有哭嚎就已經不錯了。
好不容易薛柔兒爬到了半山腰,前方沒有了路,用手燭照去隻有密密的樹林,白日裏可愛的青鬆和沒來得及落葉的青樹在此刻都顯得猙獰,就像潛伏在暗處伺機待發的猛獸。
薛柔兒喘息了幾下,她發覺風停了,天空開始飄落細細的雪粒子,手燭照到的地方不是樹木就是白雪,哪裏能看見什麼火炎草?
她辨認了一下方向,尋了一處地點開始向山頂爬,那些積雪可以沒了她的小腿,她隻能扯著樹枝向上。身處密林的她已經不看不到山頂,也不知道自己還要多久才能到,若非心裏的信念,怕是她早就放棄了。
腳下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混著她的喘息,在密林裏顯得格外詭異。
“嗷嗚……”一聲狼嚎猛的傳來,嚇得薛柔兒手一鬆,身形不穩的摔倒在地,她如同雪球一般向下滾去,最後若不是被一棵樹攔住,怕是會一直滾到山底。
薛柔兒痛苦的蜷縮起來,大樹撞在她的腰部,令她腹腔一陣痙攣連大氣都不敢出。
良久,薛柔兒喘著大氣躺在雪地上,此刻的她並沒有感覺多冷,手上和臉上甚至開始發熱,她知道這是身體的錯覺,就像被凍死的人在死去的瞬間會覺得渾身發熱一樣。
“會死嗎?”薛柔兒苦笑道。“沒想到我經曆那麼多最後會凍死在山上,現在覺得比起死亡來說嫁人才是更好的選擇。”
一陣困意襲來,薛柔兒撐不住了,她好想睡,周身暖暖的感覺好舒服……
耳邊傳來異樣的聲音,那是急促的踏雪聲,是狼嗎?聽著像是奔向自己的,薛柔兒緩緩閉上眼睛,好想睡……
她最後的一個念頭就是:“會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