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牆外倚牆靠著一人,他身穿白袍,一頭黑發散在肩胛處與衣袍的褶皺糾纏,顯得有些淩亂。他低著頭,發絲遮擋看不清臉。
良久,院內的嬉笑聲遠去,那人抬起頭,那是一張絕美的臉,美的令人窒息,隻是……他泛著苦笑的唇居然是烏黑的!
“柔兒,今生與你無緣,來生我一定叫清風,尋到你時請莫忘記……”此人竟然是清風,他不是在生族做監工嗎?為何如此模樣跑來京城……
薛柔兒並不知道牆外的清風離開,也不知道有個男人會在來世等她……
玉奴端上熱茶,說道:“大小姐,現在奴婢也不明白四皇子為何說我們薛家無事。”
薛柔兒淡淡一笑,輟了一口茶,說道:“其實打造兵器不是簡單的事情,隻要仔細去追查兵器的出處和打造的人就能順藤摸瓜尋出主謀。”
玉蟬問道:“那大小姐覺得會是誰?”
薛柔兒想了一下,說道:“六皇子,他的野心昭然若揭,隻是這一次他又走錯了棋,誰能想到皇上會將此事的大權交給四皇子呢!”
玉奴說道:“是不是皇上有意放薛家一馬,還是說皇上本身已經明白了實情不簡單?”
薛柔兒點頭道:“沒錯,皇上不過是借這次的事情打壓六皇子。其實曆代皇子間都有著爭鬥,每個當皇帝的心裏都清楚,而且他們的脾氣與我差不多,給你的你才可以拿,不給的,你想搶就要付出代價。”
玉奴笑道:“依奴婢看一點都不像,大小姐被人家算計的幾次差點喪命,可是奴婢卻沒見大小姐去索取代價。”
薛柔兒愣了一下,低下頭,掩去眼中的情緒:“其實……不是我不想索取,而是不能。”
玉蟬問道:“大小姐是擔心打不過還是怎麼的?隻要你說,奴婢就是刀山火海也走一遭。”
薛柔兒心裏感動,笑道:“玉蟬,我絕不會讓你去什麼刀山火海,若是真讓你做那樣的事情就隻能說我太沒用。
其實我是為娘親著想,如今不是也很好嗎?薛家裏除了爹爹,第二個有發話權的就是我了。若是我真的不顧一切去索了代價,那麼娘親就不會好過,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何以忍心看著爹娘反目呢?”
玉奴點頭道:“嗯,奴婢明白了,不是大小姐沒能力,是有太多的無奈,隻是您這樣的苦心他們能明白嗎?”
薛柔兒笑道:“明白與否重要嗎?隻要能看見爹娘開心就足夠了。”她的爹娘是上天賜予的,她要好好守護,不想再過那孤苦的日子。
玉蟬向玉奴使了個眼色,二人沒有繼續說這個話題,因為她們感受到薛柔兒身上散發出一股令人難以言喻的悲涼。
雪越下越大,傍晚了都沒有要停息的意思,薛柔兒看著窗外的大雪,心裏沉甸甸的,不知道淩暮然如何了,有沒有順利救出弟弟。
“淩暮然,你可好……”薛柔兒情不自禁的低喃一聲。
“你可是叫我?”屬曹操的淩暮然頂著一身雪推門進來。
薛柔兒驚喜的看著他,可透過風雪,她嗅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