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路易,你在家嗎?”西蒙大聲喊道,“路易,你在哪裏?”

西蒙連喊了幾聲,依然沒有任何回音,他心裏突然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

阿貝爾向來深居簡出,幾乎不去別人家裏串門,更沒有深夜外出的習慣。而且,今晚他和阿貝爾約好在酒館碰麵的,他這位老朋友不會臨時外出也不跟他打個招呼。

別墅的正門緊鎖著,西蒙按了按呼叫器,依然沒有應答。他繞到後院,這裏是阿貝爾的後花園,雅致的庭院裏種著阿貝爾喜歡的花卉,他們經常在這裏喝茶閑聊。謝天謝地,這裏的門沒有上鎖,西蒙裝著膽子走了進去。

屋裏沒有開燈,一片漆黑。西蒙躡手躡腳地挪動著腳步,他不知道底樓客廳的燈裝在哪裏,隻好靠著牆壁往裏走,又喊了聲,“路易,你在嗎?我是約瑟夫!”

廳裏一片死寂,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不知不覺中,西蒙感覺自己的皮鞋尖抵到一個硬東西,那是樓梯。

燈在哪兒?西蒙心裏有些發怵,我需要找到開關。

等到他摸著爬上樓上時,才在牆壁上摸到一個方形的盒子,從那光滑的弧線手感可以確定這是一個嵌入式的電燈開關。西蒙按下了開關上的按鈕,客廳突然變亮了,西蒙頓覺剛才壓在心頭的恐懼感消失了,猶如黑森林上空的陰霾瞬間被這光亮照得煙消雲散了。

“路易!往事約瑟夫!”西蒙現在的喊聲顯然比剛才底氣十足,“你在哪兒?你忘了我們今晚的約會了嗎?”可惜他的話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回音。

他走進樓上的大廳,發現除了古老的文藝複興時期風格的裝修之外,這裏空蕩蕩的,路易.阿貝爾不在這裏。

阿貝爾去了哪裏?西蒙在心裏嘀咕,他有種想報警的衝動,對他來說,這是他朋友的負責。但是他立刻又鎮靜下來,他打算把每個房間都找下,以確定自己有必要報警。

他來到阿貝爾的臥室,臥室的壁燈從玻璃罩裏射出柔和的燈光,感覺溫暖也從那裏被釋放出來一樣,讓臥室顯得溫馨雅致。地上鋪著紅木地板,一張圓形的波斯地毯蓋在上麵,大理石色的書桌擺在窗前,牆角的沙發看上去十分綿軟,似乎坐上去就很容易睡著。

但是,阿貝爾依然不在這裏。

西蒙最後走進了書房,當他打開燈時,頓時被眼前的場景嚇住了。

天花板的中央懸著一盞蓮花形的吊燈,吊燈之下懸著一個像是乳白色的氣囊一樣的東西,它就像一個倒掛的蔫了氣的熱氣球。西蒙感覺這個白色的氣囊中好像裝著什麼東西,他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抓住氣囊。他的眼睛有點老花,於是將眼睛湊近氣囊,當他的視線能看清楚氣囊中裝的是什麼物體時,頓時嚇得癱軟在地。

“阿貝爾是窒息死亡的嗎?”白蘭心問道。

“不,真正死亡的原因是頸部脊椎被扭斷,”安琪羅回答道,“他被裝進氣囊之前就已經死了,背上的皮膚被剜去了一塊。”

“是西蒙報的警?”

“是的,他雖然嚇得半死,但還沒有忘記要報警。”安琪羅回答道,“可是,一切都太晚了,阿貝爾死亡的時間在淩晨兩點左右,凶手早已逃之夭夭。”

“警方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嗎?”

安琪羅搖搖頭,“凶手是個老手,他在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罪證。”

白蘭心小聲地低語,像是隻對自己說,“凶手選擇了將屍體裝在氣囊中,懸掛在案發現場的吊燈下,而不是把屍體帶到別的地方拋屍,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這一點確實很奇怪!”安琪羅聽到了他的話,也說出了自己的疑慮,“如果凶手是因為時間緊迫而放棄了拋屍的想法,那麼他怎麼還有心思把屍體裝在氣囊中,而且要把屍體懸掛在天花板的吊燈下,這可是需要花費不少時間的。”

白蘭心點點頭,“凶手也在他背上留下了五芒星的標記了嗎?”

“是的,跟奧古斯丁館長背上的一模一樣!”

“是一個人幹的!”白蘭心猜想式地說道:“如果不是一個人,就是一個非常有紀律的組織。”

“很有可能!”

凶手行凶的方式很特別,讓人想象不到,你找不出他的破綻,就難以將他繩之以法。

白蘭心沉默了半晌,“另外兩個人呢?他們又是怎麼被發現的?”

“別急,我慢慢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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