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給我回來!”老人命令道。
眾人扯住駱駝,驚恐地回望著老人,不知所措。
“如果是你們的家人暴屍荒野,你們也會這麼急著逃命嗎?”
眾人啞口無言,沉默了片刻,其中一個人說道,“可是,我們能做什麼呢,我們還有路要趕啊!開羅城離這裏還遠著呢!我們呆在這裏什麼都做不了,還會被當做殺人凶手!”
“可是,他也是人啊,”老人語重心長地說,“他也有父母妻子,也有兄弟姐妹,雖然喪命於此,但是他的家人總想見他一麵啊!如果我們就這樣丟下他不管,跟凶手又有什麼分別?”
眾人感覺羞愧,無言以對,僵在那裏,不敢挪動腳步。
“可是,我們會被涉嫌是殺人凶手。”
“你們怕什麼,我們問心無愧!”
老人從身上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茫茫沙漠一點信號也沒有,他看著地上這具屍體,長歎了口氣,“你們要是急著趕路就先走吧,我留在這裏。你們到了開羅城,別忘了給警察帶個話,告訴他們我在這裏等他們來。”
“我們怎麼能把您一個人丟在這裏呢,”眾人都從駱駝上爬下來,他們走過來圍在老人身邊,“您說怎麼辦吧,我們聽您的!”
“隻要一兩個人留在這裏,其他人趕快去開羅城報警吧,越快越好!”
“既然您鐵了心要幫這個陌生人,那麼我們也不急著生意上的事,隻要有兩個人先去報警就是了,”一位皮膚黝黑的年輕人對另一個人說道,“我們倆先去報警吧!”
那人點點頭,然後和他翻身騎上了駱駝。
“你們留在這裏照看好一切,我們會盡快趕回來。”
其他人拍了拍駱駝的屁股,“去吧,我們等你們回來。”
兩匹駱駝歡快地向沙漠深處跑去,最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不一會兒,留在路上照看行李的中年人領著駝隊走了過來,剛才那兩人先去他那裏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他便領著駝隊向這邊趕來與眾人會合。
五個小時後,一對警車呼嘯著出現在沙漠中。
這群來自開羅的警察迅速勘驗了現場,而隨行的法醫也對死者進行了屍檢。
勘驗的結果是死者死亡時間至少十個小時以上,死亡原因是扭斷了脖子。現場除了這些報警的人留下的腳印外,沒有發現多餘的腳印。原因並不難解釋,凶手留在沙漠中的腳印早已被風吹散得無影無蹤。
警察邀請這群阿拉伯人去局裏錄口供,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記錄在案,然後提取了死者的指紋,最終確認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名叫穆薩.艾哈邁德.賽義德,”安琪羅說道,“他今年七十二歲,是一位阿拉伯富商,定居在開羅。他捐助了好幾所學校,在當地頗有人望,大家都說他是個大好人。”
“他為什麼去了沙漠?”白蘭心好奇地問道,“而且是深更半夜的時候?”
“不,事實上,沙漠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安琪羅回答道,“警察在他家裏的地板縫中發現了血跡,而這血跡被鑒定與賽義德是同一個人,說明他是在家遇害的,凶手顯然是為了毀屍滅跡,所以將他棄屍荒野。”
“賽義德被害時,他的家人在哪裏呢?”
安琪羅遺憾地歎了口氣,“他沒有家人,跟奧古斯丁一樣,獨身一人。”
“那麼,背上留下的標記也一樣?”
“哦,不,除了那個五芒星之外,那一圈文字不完全一樣。”
“有拍照嗎?”
“有,”安琪羅聳了聳肩,“不過我沒有帶在身上,下次過來我再給你瞧一眼。”
白蘭心點點頭,思忖著這個案件中的疑點。
“你有什麼意見嗎?”安琪羅問道,“任何想法都可以。”
“現在我還不能確定,不過,我猜想他背後的紋身與奧古斯丁館長背後的紋身恐怕有相關之處。”
“你一點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我想知道的是更深入的分析結果。”
“那麼,請先告訴我其他幾個人又是怎麼死的呢?”
安琪羅看了一眼自己的記事本,“路易.阿貝爾死得最離奇,你恐怕想都想不出這種死法。”
“極有可能!”白蘭心說道,“越是詭譎,就月說明背後暗藏玄機。”
安琪羅露出詭異的眼神,“他被塞進一個厚實的塑料袋中,懸掛在自家的吊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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