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晚上,也是皇後壽宴的最後一晚,霍去病因為要照顧小包子劉據,就沒有出現,正好今日要抓燕山王,劉徹也不想讓霍去病出來,就讓他照顧著皇子。

宴席上仍然是一派歡聲笑語,照樣有歌舞伎獻樂,隻不過李妍已經不在其中了,李妍變成了才人,已經登記在後宮的簿冊上了。

雖然隻有李妍和李延年知道,皇上根本就沒有寵幸過李妍,但是這並不妨礙什麼,畢竟是皇太後親自下的命,李妍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於幸運了。

這日主父偃自然也到場了,按說他這個級別根本不可能參加這種排場的宴席,不過今天晚上主父偃還要隨同嬴政,做半個主角,所以自然要到場。

主父偃今日和嬴政同席,主父偃托著杯盞笑道:“現在是歡笑宴宴,不知道一會兒諸侯王們看到有人被抓,可是一番什麼表情了。”

嬴政笑道:“主父大人真是一番看好戲的樣子啊。”

主父偃笑道:“這自然是一出好戲,是我主父偃做官以來,最揚眉吐氣的一回好戲了。”

嬴政道:“主父大人為皇上這麼鞠躬盡力,就不怕其他諸侯王覺得你威脅了他們的地位,不怕被報複彈劾麼?”

主父偃將酒盞一揚,將酒水喝幹,笑道:“我阨日久矣,丈夫生不五鼎食,死當五鼎烹!”

嬴政聽了一愣,隨即笑道:“主父大人果然豪氣幹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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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父偃搖手道:“我並非豪氣幹雲,而是我這人窮慣了,連父母兄弟都不認我,皇上能夠賞識我,給我一席之地,就是恩同再造,除了這一條賤命,讓我還能用什麼來報答?”

嬴政隻是笑了一下,為君和為臣的想法果然是不同的。

不過縱使不同,嬴政也能肯定,這個主父偃,無論是六年之前,還是六年之後,都是嬴政想要收歸己用的人才,豪氣幹雲,有魄力,有膽識,有智謀,有手段,縱使有小過錯,也不妨礙什麼。

嬴政敬了主父偃一杯,主父偃喝了這一杯就放下了酒盞,道:“不能再喝了,陳大人也勿要再喝,再喝怕是誤了大事。”

嬴政點頭道:“時辰也差不多了。”

隻見劉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麵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眾人見皇上似乎有話要說,都停下來啊,注視著皇上。

劉徹等宴席上安靜了,這才笑道:“諸位已經吃了三天,也喝了三天,這三天來,朕很是高興啊。”

劉徹笑著看了一眼眾人,道:“你們今天能坐在這裏的,都是朕的心腹之臣,還有真的叔叔伯伯和各位兄弟,都是朕所器重的人,你們應當是朝廷的棟梁,但是……”

他說到這裏,臉上頓時消滅了笑意,眾人瞧著不禁心中一顫,知道皇上話峰要轉了,也不知道誰要倒黴了。

劉徹冷著一張臉,聲音也變得沉了,道:“但是,卻有一些人,仗著朕的器重,仗著朕的信任,輕賤自己。”

他說著從袖口裏拿出一張錦帛來,拎著一個角兒,“唰”的抖開,寒聲道:“朕近日來接到了不少奏章,都是彈劾各個諸侯王行為不檢,淫逸亂倫,亂殺無辜!”

他這一句說完,眾人都是渾身冒冷汗,趕緊紛紛跪下來,以首伏地,等著劉徹的下文。

劉徹走了兩步,拿著那張錦帛,也不告訴眾人上麵寫的是什麼,慢悠悠的道:“你們都是朕的心腹,朕並不能下狠手去懲戒誰,朕舍不得啊,懲戒你們可比剌掉朕的一塊肉還要痛……”

他慢條斯理的說著,隻不過話頭頓了一頓,立時變成了冷喝,道:“但是就有人想要向朕挑釁!覺得他是朕的長輩,朕就不敢辦他?覺得他能在朝中拉幫結夥,結黨營私,朕就不敢辦他!好啊,朕今天就讓你們看看,這個大漢,到底是誰在做皇帝。”

他說著,回身兩步,一展袖袍坐下來,道:“陳蹻,主父偃,你們的證據呢,拿上來給朕的各位叔叔伯伯們念念。”

嬴政和主父偃聽到劉徹說話,應了一聲,嬴政隨即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奏章,上前去展開來,一條一條的陳述燕山王劉定國王淫逸亂倫的證據。

劉定國沒想到今日的酒宴反而成了自己的斷頭酒,當即嚇得麵無血色,撲倒在地,哭喊道:“皇上,皇上……明察啊!”

田蚡也在場,看到劉徹要查辦劉定國,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其實劉徹的目的是想要查辦自己,才去辦這個劉定國,敲山震虎。

田蚡剛要替自己的老丈人說幾句好話。

卻聽劉徹猛地拍了一下桌案,喝道:“燕山王你還不知罪?還要朕如何明察,朕就明白的告訴你,這都是朕讓人明察出來的!燕山王,別仗著自己的地位就在朝廷裏可以拉幫結夥,就無所恐懼,你以為誰都不敢查你的一畝三分地麼?朕就告訴你,朕敢查,別人幹不了的事情,朕來。”

田蚡一聽這話,登時嚇得有些腿軟,這不是很明顯了麼,“拉幫結夥”四個字,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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