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開去邊城,將邊民轉移到其他地方,隨即李廣在城中和城外都做了埋伏,等著匈奴人進了甕狠狠的打一頓。

韓安國也領著他的兵,準備匈奴人過來就從後路超過去,配合著李廣將軍,前後夾擊的給匈奴人一頓好打。

隻是他們想的太好了,李廣左等沒有匈奴人,右等沒有匈奴人,連匹匈奴馬都沒看見,李廣和韓安國都是打過仗的老將了,立刻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韓安國讓人送信給城中的李廣,說自己領著兵馬過去找王恢彙合,看一看狀況,如果匈奴人來了不要慌了陣腳,自己的大部隊還是會從後麵包抄和李廣合作的。

韓安國領兵過去的時候,倒是看見王恢,隻是沒有匈奴人的影子,王恢卻說,匈奴人來了,但是沒往前走,突然調轉回頭,向回奔走了。

韓國就是再笨,也能明白,定然是王恢他們埋伏的不對,讓匈奴人察覺了異動,導致匈奴人知道前麵有大軍駐紮,所以撤兵回去了。

王恢手上隻有兩千騎兵,雖然是精銳部隊,但是對手卻是匈奴騎兵,王恢不敢用兩千兵馬去和匈奴人對抗,韓安國到來的時候,匈奴人已經走了將近半天了。

韓安國氣急敗壞,當下率領自己帶來的騎兵,往前追趕,但是終究沒見到匈奴人的影子。

這一場劉徹本以為誌在必得的打仗,竟然連交兵都未曾看到,就這麼偃旗息鼓了。

李廣是暴脾氣,當下氣的不得了,他們在城裏守了這麼多天,耗費了人力物力糧草,還轉移了邊民,結果等來了一場兒戲。

劉徹身子好了一點,又到了早朝的時候,再不去恐怕誤了大事,就撐著病體到了承明殿。

王太後仍然是最早到的,已經坐在了裏麵,眾臣拜見,分列跪坐好。

田蚡身為丞相,剛要稟報這些天的大事,就見一個傳令官跑到了承明殿前,衛尉很快走進殿內,跪下來稟報:“皇上,李廣、韓安國、王恢三位將軍回來了。”

劉徹登時眼睛都亮了,也不管病體不病體,拍案而起,道:“他們回來了?一定是給朕帶來了好消息!快傳進來!”

李廣韓安國和王恢走進大殿,齊刷刷的跪下來參見皇上和王太後,劉徹激動的讓他們平身,三人站起來,卻低著頭,沒一個人吭聲的。

三十萬大軍,就算是憑人頭,也能將屠城的匈奴人打得屁滾尿流,所以劉徹根本就沒想過事情會鬧成這樣,他還道:“你們一定給朕帶來了好消息,是不是?快,就在這承明殿上,跟大臣們說說看,你們是怎麼把匈奴打得丟盔卸甲的!朕的漢軍裏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兒,並不是任匈奴人隨意欺壓的草包!”

三人聽了都是更加的抬不起頭來,饒是韓安國和王恢會說話,是難得一見的辯才,也找不出辦法來和劉徹說,畢竟皇上給予了他們太多的期望。

還是李廣忍不下去了,他心直口快,心一橫,猛地抬頭,對劉徹道:“皇上,我們根本沒看見匈奴啊!”

“什麼?”

劉徹登時睜大了眼睛,對李廣道:“你說什麼?”

李廣既然已經說了,也不打算隱瞞,畢竟這麼大的事情,也瞞不住,道:“卑將們確實帶兵埋伏了,但是匈奴兵走了一半就快馬撤退了,我和韓將軍根本都沒看見匈奴人的影子啊!”

劉徹隻覺腦子裏“轟隆”一聲,似乎是什麼塌了,當著眾臣的麵子,他第一次對匈奴的打擊既然這麼滑稽,劉徹胸口一股氣猛地上衝,嗓子一陣痙攣,想要咳嗽。

劉徹連忙用手掩住,哪知道隻是咳嗽了一下,竟然帶了血,王太後也驚了一跳,劉徹離她是最近的,王太後清清楚楚的看見劉徹咳了血。

王太後當下站了起來,喊道:“快找禦醫!找禦醫!”

劉徹伸手要製止,他並不想找什麼禦醫,隻是現在的劉徹腦子裏亂哄哄的,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立馬就黑了,剩下就全都不知道了。

王太後一聲驚呼,看著劉徹猛地倒了下去,旁邊的內侍趕緊過來扶起皇上,衛尉衝進來將劉徹扶走,還有的內侍跌跌撞撞跑去找禦醫。

承明殿一下亂了套,大臣們也是一陣喧嘩,誰也沒見過這樣的情況。

這時候還不算完,雪上加霜的事情又來,傳令官又到了殿外,衛尉進來,因為皇上不在,隻能講信件交給太後過目。

王太後雖然識字,但是對朝政一直沒什麼太多的建樹,本事做個樣子看一看,畢竟皇上病倒了,朝廷上必須有主心骨才不至於亂套。

王太後雖然怨劉徹總是不聽自己的,但是她很清楚,隻有自己的兒子安然無恙,隻有保護這個朝廷的主人還是劉徹,自己才能住在東宮,才是至高無上的女人。

王太後看了一眼信件,再也裝不下鎮定,猛地站起來,顫巍巍的步下台階,親自把信交給田蚡看。

田蚡看她一副嚇破膽的樣子,還心道果然是婦人,結果展開一眼,登時也傻了。

這是一封匈奴人送來的……戰書。

因為大漢發兵三十萬,雖然沒有和匈奴正麵交鋒,但是這已經表明了大漢對匈奴的態度,匈奴人說是漢人毀壞了他們之間的和平,所以要對漢人開戰,不再接受他們送來的公主。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