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先生真是好文采啊。”

主父偃連忙拜下,道:“謝皇後娘娘褒獎。”

嬴政道:“你當之無愧,能把削藩寫的這麼巧妙,主父先生你真是受之無愧,好一個‘推恩令’。”

主父偃道:“這也費了卑臣不少時間,期間讓東方朔給了些意見,卑臣二人都覺得,推恩令可以更好的實行尊王攘夷的理念。”

嬴政點了點頭,道:“雖然是個好想法,但是主父先生,你有沒有想過……諸侯王一個比一個精明,他們也不是傻子,你主父偃懂得道理,他們都懂。”

嬴政說著,站起身來踱了兩步,繼續道:“諸侯子弟何止十數,但是世襲隻能有一個人,推恩令讓諸侯將地皮分給子弟,實際分的確實國家的權利……你懂的這個道理,諸侯王更加懂得,主父先生,如今太皇太後幹政,王太後垂簾,皇上雖然手握虎符,但是沒有出彩的將領鎮得住場,你覺得,這個推恩令一出,會不會引起眾位諸侯的憤慨,揭竿而起,到時候就是七王之亂的局麵。”

主父偃聽著,不禁拿袖子擦了擦額頭,連後背都有些出汗,他是一個文臣,實在是不能想象七國之亂的局麵。

嬴政道:“這是本好書,也是個好的想法……”

他說著,拿起竹簡,慢慢的卷起來,放在主父偃手上,還拍了拍,道:“主父先生把它好好的留著,藏起來罷,等到了該拿出來的時候,再拿出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反而自己做了晁錯。”

主父偃手托著竹簡,嬴政在上麵拍了拍,那輕微的重量,卻讓他感覺重似千斤,在聽到“自己做了晁錯”這幾個字,一踉蹌,差點摔倒了。

七王之亂的旗號就是“殺晁錯,清君側”,景帝迫於無奈,真的殺了晁錯,但仍然沒有能夠扼殺住這個混亂的局麵。

主父偃自然不想落得晁錯的下場,連忙跪下來,深深的磕了一個頭,道:“卑臣知道,謝皇後娘娘提點,謝皇後娘娘提點!卑臣一定在該拿出來的時候才會拿出來,到時候還需要皇後娘娘明示,一切均聽娘娘的。”

嬴政轉過身去,慢慢的捋著自己的袖口,笑道:“主父先生嚴重了。”

主父偃又客套了一句,嬴政突然道:“主父先生和東方先生也是知交,這推恩令也有東方先生的一份兒,為何今日隻見主父先生呢?”

主父偃愣了一下,隨即想到東方朔和自己說的話,東方朔那天被皇上召到了宣室閣,皇上已經把懷疑嬴政的事情和東方朔說了,東方朔回來就勸說主父偃,讓他別和嬴政走那麼近,哪一天竇家倒了,主父偃也會受到牽連。

可主父偃不是這麼想的,主父偃一聽罷,更覺得嬴政是個可以跟隨的人,畢竟哪一個女子,向他這樣足智多謀的,東方朔也說過,他轉過身來,必定是帝王之相!

東方朔和主父偃交情很要好,但是唯獨在這件事上,兩個人的意見不能統一。

主父偃聽嬴政問起東方朔,也不能幹脆的說東方朔因為忠於皇上,所以想要和皇後娘娘撇清關係。

隻好笑道:“東方朔他……他腿上本身有舊疾,這些日子下了雪,天氣陰冷,引發了病根兒,正臥床不起呢,東方朔一聽卑臣要來拜見娘娘,還托卑臣給娘娘問好。”

嬴政何等聰明的人,怎麼能聽不出來主父偃專門找好聽的對自己說,笑道:“東方先生的腿疾犯了,那等等讓楚服去拿些藥材,你帶給他去罷,也托你幫我給他問聲好,就說……我很關係他的病情,希望東方先生早日好起來,好為國盡忠呐。”

主父偃聽他話裏有話,冷汗嘩嘩的冒,就怕東方朔惹了嬴政不高興,到那時候他也保不住東方朔了。

嬴政本來想在敲打敲打主父偃的,但是隻是早外麵走了一小會兒,身子就有些累了,而且小腹緊緊作痛,就如同被人揪住了一般,胃裏頭也有些冒寒氣。

嬴政想要回屋子裏坐坐,就不再和主父偃說話,道:“走罷,我乏了,先回去。”

主父偃懷裏抱著竹簡,拜下來恭送嬴政,直到嬴政的身影看不見了,才猛的鬆了勁兒,幾乎要坐在地上,心裏頭把東方朔罵了好幾遍,匆匆起身也走了。

劉徹到了上林苑,韓說為了討好劉徹,把那匹從匈奴帶來的汗血寶馬獻給了劉徹。

劉徹對馬匹沒有太多的癡愛,反倒是一旁的衛青有些激動,劉徹看他按捺不住的雙目盯著寶馬,笑道:“衛青,怎麼樣,依你看,這匹馬還不好?”

衛青聽皇上叫自己,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趕緊收回目光去,老老實實的回話道:“卑將見識鄙陋,不敢多加評價,隻是在卑將眼裏,從沒見過如此的好馬。”

劉徹走過去,伸手摸了摸馬鬃,笑道:“這馬鬃可是夠亮的。”

他說著,轉頭對衛青笑道:“來來,衛青你也別幹站著,你不是愛馬之人麼,也來摸摸,給朕鑒別鑒別。”

衛青得到了應允,上前去用手輕輕觸摸馬鬃,就像摸到了什麼奇世珍寶一樣。

韓說這個獻馬的人反而被晾在一邊,心裏頭自然憤恨,覺得衛青總是壓在自己頭上,但是仍然賠笑,往前伸頭,想要皇上重新注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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