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但也別……”

“等等。”嬴政聽她越說越離譜,連忙打斷她的話頭。

竇太主道:“阿嬌,你跟娘還害羞什麼呢!之前你二哥的事情,娘還擔心著,是不是皇上已經移情別戀了,你知道的,男人都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尤其是皇上,皇上的心能劈成好幾半,還都是真心的,娘擔心你啊,不過呢,前幾天娘就聽說了,連禦醫都給驚動了……也別玩的太過火,還是孩子要緊,孩子要緊。”

☆、34·第三十四章 隔閡

嬴政實在受不了竇太主瞎扯,他雖不能把劉徹怎麼樣,但是心裏也一筆一筆記得清楚著呢,竇太主笑嗬嗬的提起來,無疑是給嬴政拱火氣。

嬴政不動聲色,臉上也沒有笑意,道:“好了母親,太皇太後在裏麵還要見您呢。”

竇太主信以為真,道:“那娘就先進去了,你注意身子啊。”

她說著,走了兩步,忽然回頭道:“險些給忘了,你二哥的事兒,你也去和王太後說說,趕緊娶了公主,完了婚,就什麼都行了,免得他長了膽子往宮裏頭跑。”

竇太主不知道王太後怎麼看待竇家的,畢竟竇太主是被人捧著長大了的,就算下嫁了,在府裏也是她說了算,她吭一聲,沒人敢吭第二聲,王太後一直笑臉相迎,竇太主就沒往深裏想。

但是嬴政看的清楚,王太後根本不待見竇家,隻要太皇太後一死,王太後必然翻臉不認人,更不要說什麼親事了,這件陳蹻的親事,根本是竇太主一廂情願,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王太後是一直抻著,想要一拖再拖。

嬴政敷衍道:“您急什麼,二哥還不曾著急,他心裏頭野著呢,娶了公主,萬一怠慢了怎麼辦?這事兒還是先看看再說。”

竇太主也覺得有道理,他自己的兒子自己能不知道麼,大兒子行事狠辣了些,但畢竟是長子,以後侯位也不用擔心,次子會討人喜歡,但還不夠,他不是長子,侯位幾乎沒什麼可能,竇太主就想著給他某個出路才行。

嬴政將竇太主打發了,剛要回去,就看見一個長者提著寬大的官袍下擺往這邊走,雖然是冬天,但是一麵往這邊走,一麵抬袖子擦著額頭上的汗。

嬴政一眼就認出了對方,不是對方有多經常在宮中出現走動,而是對方是為數不多的,能入得了嬴政法眼的人,正是魏其侯竇嬰。

竇嬰是太皇太後的侄子,年紀也不小了,東宮的台階多,布設裝光,竇嬰提著下擺匆匆往這邊來。

嬴政看在眼裏,心中就有了計較,臉上掛上微笑,走過去,扶著竇嬰,笑道:“舅舅來了。”

竇嬰看到嬴政,連忙笑著還禮,“皇後聖安。”

嬴政道:“舅舅還跟我多禮什麼?是來見老太太?太皇太後要讓舅舅負責冬十月的事情?”

竇嬰擦了擦汗,笑著點頭道:“正是,正是。”

嬴政有心拉攏他,自然要和他多說話,最好能套近乎關係,一邊扶著他往台階上走,一邊道:“也是,在老太太心裏,別管嘴上對舅舅多苛刻,多不待見舅舅,可在老人家心裏頭啊,隻有您,才是竇家的主心骨兒。”

竇嬰全身一顫,猛地抬頭看了一眼嬴政,又自覺失禮,趕緊低下頭,恢複了平日裏一派謙恭嚴謹的模樣,隻是這話似乎勾起了竇嬰的一些回憶,不禁歎氣苦笑道:“慚愧啊,因為一句話,老太太就把我開除了門籍,哪還有皇後娘娘說的那麼好。”

嬴政道:“要不我說是太皇太後心裏頭呢。”

他頓了頓,笑道:“舅舅,這個道理其實顯而易見,咱們說句真心話,皇上想要防外戚,防竇家這也無可厚非,隻是了,別管在皇上還是老太太心裏頭,若說起一個信任的人,偏隻有您,別管您是不是姓竇。這還不夠麼?”

竇嬰聽了有一刻屏氣,隨即笑了起來,“阿嬌啊,你這張嘴越來越厲害了,說的我都不敢應承了。”

他說著,突然岔開了話題,道:“我聽說……皇上派去東甌國的特使,沒傷一兵一卒,就把閩越軍給退了?”

嬴政笑道:“舅舅平日賦閑在家,這是好些天前的事兒了,功臣們都該回來了。”

竇嬰道:“這都是次要的,隻是我聽說,這特使衛青,是你向皇上舉薦的?”

嬴政心下突了一下,竇嬰足不出戶,竟然這麼知根兒知底兒,也不知道是該稱讚他厲害呢,還是該戒備他的心思敏銳。

嬴政仍然笑臉對答,道:“是呢,我也是偶然發現的衛青,原本在椒房殿有個叫衛子夫的宮女伺候著我,我曾聽起過,他有個弟弟,會拉弓射箭,劍法又厲害,隻是出身不好,在平陽侯府做騎奴,我聽子夫把她弟弟誇得天花亂墜,就引薦給了皇上,沒成想皇上真的用了他,還打了勝仗。”

竇嬰也沒有懷疑嬴政的話,隻是點頭道:“不動一兵一卒就能打勝越人,這是個人才啊,你既然能在皇上跟前舉薦,也就多勸勸皇上。”

嬴政道:“這是應該的,隻不過……”

他順著竇嬰的話,就笑道:“隻不過我也不懂什麼國家大事,怕勸錯了,豈不是壞了大事兒麼,往後裏還要舅舅多多指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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