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好辦法,他知道阿嬌一向聰明,卻沒想到竟然有將才之風,尤其對方說這些的時候,眼眸中還流動著一些難以言喻的光彩,讓劉徹心驚、心喜,隻恨對方為何是個女子,又覺得幸而對方是個女人,可以時時刻刻呆在自己身邊,不然如何能圈得住?

劉徹一夜裏有些失眠,不隻是為了王臧和趙綰的死,還為了嬴政說的話,既然大刀闊斧的出口行不通,那就換一條路,慢慢的滲透。

太皇太後被內侍吵醒,聽說了王臧趙綰畏罪自殺的事,心裏頓時氣順了不少,道:“哼,他們還有些自知之明,也罷了,都好好安葬罷,念他們一時糊塗,親屬就不治罪了。”

內侍連忙跪下應聲,太皇太後又道:“你從皇上那裏來?皇上聽了什麼反應?”

內侍規矩的回答:“回太皇太後,皇上聽了並沒什麼反應,第一時間讓奴才趕來東宮,請太皇太後示下。”

太皇太後這才點點頭,覺得劉徹確實是年紀輕,被人鼓動的,如今知道錯了,知錯能改就好,也不必去計較太多了,畢竟那是自己的親孫兒,阿嬌也嫁給了他。

第二天一大早,嬴政醒來的時候劉徹已經沒人了,今天不是逢五,劉徹並不用去上早朝。

楚服服侍嬴政起身,嬴政瞧見榻邊上有一個木雕,雕的半半拉拉的,手藝也不是很好,旁邊一地的木屑,但是不難看出來,那雕的正是半隻老虎……是虎符。

嬴政看了一眼,道:“誰雕的?”

楚服道:“回皇後娘娘,是陛下雕的,昨夜裏頭陛下等您睡了又起來,似乎是睡不著。”

嬴政點頭,“陛下現在去哪裏了?”

楚服道:“去太子學舍了。”

嬴政一聽就明白了,劉徹對於王臧和趙綰的事,心裏仍然過不去這個坎兒,終歸是兩條人命,若是不熟悉的人,悲痛一番也就足夠了,奈何這是他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人,是心腹。

嬴政讓楚服把木雕的虎符毀了,道:“這些東西不是玩的,也不能瞎擺,趕緊收拾了。”

楚服應了一聲,連忙跪下來收拾木屑。

嬴政起了身,劉徹終於有一刻不在旁邊,他頓時覺得清閑了不少,準備出去走走,他雖然不是坐不住的人,也不是沉不住氣的人,但天天在椒房殿和劉徹說違心話,也覺得難受的慌。

宮人怕皇後娘娘有個閃失,簇擁著嬴政,出了椒房殿,嬴政在回廊旁邊的桌旁準備小坐了一會兒。

就看見一個月白衫子的男子急匆匆的往這邊來,穿過回廊,好像走得急,沒看見嬴政。

嬴政眼眸微動,朗聲笑道:“淮南王太子這是往何處去啊?”

那人聽到了聲音,才突然頓住腳,看向嬴政,連忙過來請安,笑道:“劉遷走得急,不知皇後在此,實在是罪過。”

劉遷說著,雖然樣子規規矩矩,低著頭垂著眼,但是眼神總往嬴政身上瞄,以前每年冬十月諸侯進朝,劉遷也見過這個翁主一麵,當時就傾心不已,隻是因為陳阿嬌和劉徹早有婚約,所以不能怎麼樣。

而且當年劉遷還覺得陳阿嬌美是美,就是太咋呼了,如今一見,竟然有一種雍容爾雅的感覺,險些晃花了劉遷的眼睛,因此眼珠子有些抑製不住的往對方身上暼。

他哪知道,陳阿嬌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咋呼任性的翁主了,眼下的雖然頂著一張不勝嬌弱的麵相,骨子裏卻是征伐六國的始皇。

嬴政見他手裏捧著一卷用布包起來的卷軸,知道應該是竹簡,也不知他往宮裏抱這麼厚的竹簡來做什麼。

嬴政笑道:“淮南王太子急匆匆的,不知所謂何事啊?我聽說最近和太子相好的董君被下了獄,難不成是來求情的?”

劉遷一聽“相好”兩個字,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搖手道:“娘娘說錯了,我和董偃隻是點頭之交,相處的也不算好,人前客套兩句而已,並沒有深交。”

嬴政聽罷了有些嗤鼻,麵上卻仍然保持著笑意,“看來市井流言不足為信,我常聽說,董君樣貌好,性格好,文采也是一等一的好,淮南王太子可是董君的入幕之賓呢。”

劉遷見他總是衝自己笑,已經暈頭轉向了,隻想在美人麵前留下好印象,趕緊撇清關係,道:“這……這……簡直胡說,皇後娘娘可千萬不要信。”

嬴政東扯西扯了好幾句,才道:“淮南王太子手裏抱著的是什麼?這麼厚一卷?”

劉遷拍了拍竹簡,道:“也沒什麼,是家父淮南王用了好些年的心血,招攬了一幫文人賢士,所著的一卷書。”

“哦?”嬴政道:“黃老之學?”

劉遷道:“那自然,那自然。正要去東宮,獻給太皇太後。”

劉徹從太子學舍出來,要回椒房殿去,老遠的就看見了嬴政,旁邊還站著一個男子,點頭哈腰的,離得不近就能聽見那個男子張口閉口的討好嬴政。

劉徹走得近了,劉遷背對著沒看見,還在甜言蜜語的討嬴政歡心,嬴政自然早就看見了,劉徹正聽見他說什麼“皇後娘娘國色天香,傾城傾國,怎是庸脂俗粉可以比對的,在劉遷心裏,皇後娘娘自然是最溫婉秀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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