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在承明殿就要宣讀,此時不能耽擱,讓卑臣十萬火急的趕來驪山。”

太皇太後已經不複方才吃驚的表情,慢慢坐下來,冷笑了一聲,道:“皇帝好啊,長大了,翅膀硬了,想要飛了。他要是想飛,老身怎麼可能攬著,難道老身不想讓漢室好麼?現在倒好啊,聯合著這幫儒生,開始和我老太太玩上心機,實在是……是在讓老身心寒。”

竇彭祖連連點頭,“對!對!”

太皇太後伸手在桌上摸索到金籠子,握在手中,拿到耳邊來聽,氣定神閑的道:“程將軍。”

站在一旁的程不識趕緊跪下,道:“卑臣在。”

太皇太後道:“老身要回長安去,連夜走,你去準備準備。”

嬴政起的很早,天還沒亮就睡不著了,今天是個大日子,劉徹將要在承明殿上,向眾臣公布,以後一切事務都不需要稟報東宮,這個漢室是他劉徹的。

隻可惜了,劉徹的羽翼未豐,全都是徒勞。

嬴政想著,如今的自己,就好像劉徹一樣,隻不過自己沉得住氣,而劉徹不是,劉徹自以為羽翼豐滿,想要翻出圈去,不狠狠跌一個跟頭才怪。嬴政並不想步這個後塵,他要等著劉徹跌倒了,最無助的時候,才出麵去做這個和事老,那麼以後自己不管在太皇太後麵前,還是在劉徹麵前,都會是好人。

天亮之後,楚服就服侍嬴政起身,嬴政道:“你過去替我看看。”

楚服自然知道嬴政說的什麼,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太尉田蚡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王臧在和李廣說話,李廣負責承明殿的守衛,王臧讓他調齊收兵,聽候皇上安排,今日大殿之上,皇上指誰,就要抓誰。

王臧看到田蚡,還很興奮的和他打招呼。田蚡麵上笑著和王臧客氣,實則心裏麵直冷笑,就這些個窮酸的儒生,還想要絆倒太皇太後?

雖然田蚡並不是竇家的人,他的姐姐是王太後,王太後和竇家的過節,田蚡並不是不知道,隻不過田蚡也要為自己著想,這麼大的事情要是真的出了,首先要罷免的就是三公,他不像竇嬰有竇家仗著,也不像王臧趙綰有皇帝仗著,自己的靠山是太後,而太後在太皇太後麵前,乖的就像隻病貓,到時候怎麼救自己,不還得現在自救麼。

眾人在殿前站好,就等著劉徹過來。

隻是左等右等也不見皇上的車仗,這時候王臧和竇嬰趨步往承明殿趕來,倆人均是一頭一臉的汗。

趙綰道:“兩位大人,如何這麼慢啊!”

竇嬰一邊擦汗,一邊喘了兩口氣,看著趙綰,道:“詔書擬了麼,如果擬了,燒了罷。”

田蚡一聽,頓時心中一喜,但是麵上裝著驚訝,道:“丞相大人您說什麼?”

王臧道:“方才我和丞相看到了太皇太後的車仗!”

“太皇太後?”趙綰這一驚可不小,趕忙把袖子裏的詔書藏得更深一些,道:“太皇太後不是在驪山麼!”

竇嬰隻是搖頭,趙綰的臉色已經煞白,王臧道:“皇上恐怕也被太皇太後叫走了。”

嬴政聽見有人進來,道:“上朝了?”

楚服小步走過來,跪下回話,道:“回娘娘,奴婢沒能靠近承明殿,今日殿前加強了守衛,李廣將軍帶著兵一直巡視,但是奴婢看到了皇上的車仗,都快到了承明殿,突然拐了,那方向……似乎是東宮。”

楚服說完,就抬頭用眼偷偷瞥著嬴政,嬴政隻是點點頭,笑道:“果然沒有錯。”

他說完,從榻上起身,楚服來扶他,嬴政道:“給我更衣,準備車仗,這就去一趟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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