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後屏退了左右,拉著陽信長公主坐在榻沿上,道:“女兒啊,大事不好了,陳阿嬌竟然懷了龍子。”

陽信長公主道:“這……娘,女兒前些天為皇上進獻了一名歌女,名叫衛子夫的,您可曾知道皇上有沒有寵幸她?”

“什麼衛子夫,我都不曾聽說過。”

王太後擺手道:“皇帝現在眼界高著呢,什麼歌女,他哪能看的上眼啊,如今專寵陳阿嬌一個,陳阿嬌是什麼人,那可是竇太主的女兒,太皇太後最疼的小輩兒,他要是生下一個男孩,咱們在太皇太後眼裏,就更什麼都不是了。”

陽信點點頭,也覺得是這麼回事,眉頭都皺了起來,思索了半天,猛然像想到了什麼,笑道:“娘,女兒知道了!是咱們想的方法有偏頗,女兒一直以來想的都是,找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讓她進宮來,獨寵後宮。隻是您也不是不知道,這做帝王的哪個不是花花腸子一大堆,一個女人想要獨寵真的好辦到麼?”

王太後道:“那你說該如何辦?”

陽信笑道:“這麼一想,就不難辦了……您這個好兒子還年輕,年輕人嘛,總歸是輕浮了些,心性不定,不如這樣子,咱們給皇帝多多引薦美人,也不需要他們抓住皇上的心,隻要美色當前分了皇上的心,就足夠了。娘您想啊,皇後娘娘那是什麼最出名?囂張跋扈和善妒啊,這麼一個大醋罐子,還不給打翻了,到時候他自己就和皇上翻臉,也用不著咱們。皇上最注重的是什麼,還不是自己臉麵,就算是皇後,肯定也不會輕饒的。”

王太後聽她娓娓道來,不禁喜上眉梢,拍著陽信長公主的手,道:“好女兒,還是你的辦法多。但是還有個問題……多多引薦,這是如何引薦,我是做娘的,你是做姐姐的,都不合適幹這種事啊。”

陽信道:“這不怕,女兒知道宮裏樂府有個叫李延年的宦官,是也不是?”

“我也不清楚,似乎是有個叫什麼年的宦官,我依稀記得他工於音樂。”

陽信道:“確實,女兒還聽說,這個叫李延年的宦官生的膚白貌美,猶如美婦一般,這樣的人,又擅長音律,必然能討得皇上的歡心,再讓李延年給皇上引薦美人,這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嗎?”

王太後連連點頭,笑道:“這事就這麼辦了,你去托人和李延年通個氣,娘不好插手。”

陽信道:“是呢。不過還有一則事,衛子夫是女兒精心教導的人,雖身為歌女,但是可為娘所用,娘不防推她一把,樂官隻是權宜之計,如果要改變掖庭的大勢,還得看衛子夫的了。”

“衛子夫……”

王太後叨念了一聲,道:“我記下這個名字了。行了,你去罷。”

嬴政在椒房殿琢磨衛綰辭官之前對自己說的三句話,前兩局顯然都是廢話,無非最後一句最為精妙,“黃老之中必有奇兵之術”,衛綰這是想讓陛下,以黃老之學抗衡太皇太後的黃老之學。

嬴政當下讓人搬了關於黃老的竹簡來看,楚服過來倒水,道:“娘娘,方才王太後讓人來傳話,太後聽說皇後娘娘身懷有孕,很是高興,明日特意擺了家宴,請皇上和娘娘過去一趟,吃吃飯聽聽樂曲。”

嬴政“嗯”了一聲,眼睛都沒離開竹簡,道:“王太後的原話?聽聽樂曲?”

楚服應聲道:“是的,是原話,奴婢一個字兒也沒落,也沒改。”

“好啊……”

嬴政笑道:“聽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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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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