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綰見他動氣,勸道:“陛下,您今天十有七歲,按祖宗訂製來說,還不到加冠的時候,您可知道先皇在世的時候,為何拖著重病,也要給您行加冠禮?”

劉徹聽他提起父皇,不免有些傷心,那時候先帝確實是寧肯托著病也要在百官麵前給他行加冠大典。

衛綰歎聲道:“因為先皇知道,陛下年紀還輕,怕眾位大臣不服,怕陛下不能負重啊,這是先皇為陛下鋪的路。同時的,先皇也深知陛下的心性,將一半虎符放在了太皇太後手裏,那另一半就在軍中,先皇是怕陛下您義氣用兵,才托付給太皇太後的。曆來無兵權不成事,皇上如今手中沒有虎符,自然要處處受製於人,太皇太後的話,是有分量的。”

劉徹不說話,隻是心裏仍然不服氣,他確實年紀輕,但是劉徹心裏覺著自己的才識不比誰淺,不需要任何人的扶助,也不需要太皇太後的坐鎮監國。

隻是景帝終究做了那麼多年的君王,也終於是劉徹的父親,看劉徹還是看的很透徹的,劉徹今天才十七歲,才華不輸於任何人,建樹也高,尤其他年輕氣盛,正是建功立業的年紀,也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紀,景帝是怕這位義氣的年輕皇帝大肆用兵。

確實也是如此,劉徹聰明有餘,心氣也高,就是沉穩不足,曆練太少。

劉徹道:“那依太傅的意\

嬴政心裏有了些想法,當下邁步進去。

劉徹沒想到嬴政來了,看他進來,趕緊過去伸手扶他,扶著嬴政小心翼翼的坐下來,道:“你怎麼來了,小心了身子。”

嬴政不聽他提還好,一聽他提起來,心裏頓時燒了一把火,難受的厲害,還得裝作好聲好氣的感謝陛下的關心。

衛綰沒想到皇後娘娘來了,說到底皇後也是竇家的人,衛綰不知這皇後早就換了瓤子,心中突然涼了一半。

嬴政揮手遣退了宮人,看著宮人將門關上,這才道:“陛下,衛綰可是您的太傅,總是跪在地上,也不是回事,對麼?”

劉徹這才想起來,訕訕地道:“太傅請起罷。”

衛綰謝了恩,站起來還踉蹌了一下,嬴政對劉徹道:“妾不是有意偷聽,卻無意聽得了太傅說的一番話,很是感動。”

“哦?”劉徹道:“皇後如何感動了?”

嬴政看向衛綰,慢慢的道:“陛下,以您對太皇太後的了解,如果太皇太後認定了一個人為眼中釘肉中刺,那麼會讓他安然無恙麼?”

劉徹道:“老太太平日裏雖然和善,但也是利落的人。”

“這就是了。”嬴政道:“太傅就是這個眼中釘,試問哪個老人家不記恨把自己孫兒帶壞的人呢,在老太太眼中,黃老之學是延承下來的祖製,而陛下卻廢黜百家獨尊儒術,這豈不是做師傅的將皇上帶壞的麼?太傅要辭官還鄉,您說有可能麼?”

劉徹愣了一下,立馬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衛綰,衛綰沒有說話,隻是有些動容。

嬴政又道:“太傅伴了皇上著許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早些準了太傅的還鄉罷,免得到時候皇上放了太傅,老太太那裏卻過不去。”

劉徹沒再說什麼,隻是背過身去,最終點了點頭。

衛綰立馬跪下來扣頭謝恩。

衛綰從裏麵出來,就聽有人在後麵叫自己,一回頭竟然是皇後娘娘。

他方要行禮,就被嬴政止住了,嬴政笑道:“恭喜太傅功成身退。”

衛綰苦笑道:“娘娘見笑了,功還未成。”

嬴政道:“方才的事,太傅是否該謝我一謝?”

“這……”

衛綰心裏有些遲疑,畢竟皇後是竇家的人,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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