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樣狼狽,哪日不都是風風光光的,要什麼有什麼,他每次推舉一兩個閑士門客來當官,不都順順當當的,新皇帝一句話都不敢說。

田蚡本覺得先帝駕崩了,新皇帝年紀太輕,自己的出頭之日終於到了,隻不過頭上有個竇嬰而已,除了竇嬰,誰的關係比自己和皇帝親近,沒成想今日竟然橫出一個皇後。

皇後是竇太皇太後的外甥女,是竇太主的閨女,按照漢朝以母係的稱謂,那竇家可是了不得,如今太皇太後如此寵愛陳阿嬌,如果這個陳阿嬌和自己對著幹,那一點好處也討不到。

田蚡心裏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趕緊出了椒房殿,就去往王太後住的長樂宮去了一趟。

劉徹見陳阿嬌幾句話,笑眯眯的就將田蚡趕走了,心裏大為痛快,於是就想要留下來。

嬴政沒想到劉徹一高興,就要臨幸皇後,心裏頓時一突,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托詞來,除了稱病,可剛才還笑眯眯的,這一下就病了,實在是不可信,但是又沒有別的更好的方法。

嬴政聽劉徹吩咐去準備,今天就留在椒房殿裏,隻好硬著頭皮,忽然捂著小腹,一臉痛苦似的。

劉徹一回頭就見自己的皇後扶著榻沿,趕緊過來扶住,道:“阿嬌姐姐這是怎麼了?”

嬴政不會說,隻是搖頭,幹脆以退為進,道:“臣妾無事。”

劉徹見他這樣,扶他在榻上臥下來,道:“是肚子不舒服麼,還是胃疼?這樣還叫無事,快快,給我瞧瞧。”

嬴政頓時全身一僵,肚子疼胃疼給他瞧了有什麼用,而且別看嬴政平時說話行動如此自然,其實根本沒適應完全自己這個女子的身體,現在讓劉徹去看,除非打暈了嬴政才行。

嬴政趕忙欠身起來,壓住他要掀起自己衣服的手,道:“不用陛下費心了,等會就好。”

劉徹道:“身子不舒服拖不得,叫禦醫來看看才是。”

說著朝身後的內侍道:“快點宣禦醫來椒房殿。”

嬴政額角都在猛跳,自己根本沒什麼事,這讓禦醫來看什麼。隻不過他剛剛幫劉徹趕走了田蚡,劉徹心裏高興,這個人就是這樣子的,他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不遺餘力的喜歡,他厭惡一個人的時候抄家滅門的厭惡。

眼下他忽然覺得自己的皇後辯才好,口才好,而且知道為自己分憂,似乎以前的種種也不是那麼驕縱不可原諒了,本身嘛,誰不會有驕縱任性的時候,而且陳阿嬌出身金貴,還幫助自己登基,驕縱一些也有情可原的,尤其陳阿嬌還是女子,女人不就是要讓做男子的寵著哄著才是。

劉徹這樣一想,就想不出不哄著寵著皇後的理由。

禦醫急忙慌慌的進來,因為是椒房殿,住的是皇後娘娘,也不敢抬頭,低著頭走過去跪下來行禮。

劉徹揮了揮手,不耐煩的道:“不用多禮,快來給皇後看看。”

禦醫跪著往前搓了兩步,恭敬的道:“臣可否為皇後娘娘請脈?”

嬴政本不想,本身沒病,怎麼看也沒有,倒是劉徹道:“別這麼多規矩了,朕看著呢,請脈罷。”

禦醫趕緊稱“諾”,伸手搭在嬴政手腕上,隻一小會兒,立馬收回手來。

劉徹道:“是什麼病?要緊麼?”

禦醫垂首道:“回皇上的話,娘娘身體安好,並無病恙,腹痛可能是因為將要來月事所引起的,微臣開兩副溫熱養氣的方子即可。”

劉徹點點頭,道:“既是這樣,你就去罷。”

劉徹放下了心,隻不過禦醫的話卻讓嬴政心裏“咚”的一下,就算不提他是並吞六國的始皇,隻是單單說他是一個男子,怎麼可能來過月事,而且自己是裝病的,就聽太醫突然提起“月事”,若是按照嬴政以前的秉性,非得一腳踹翻太醫不可,讓他再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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