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簡簡單單的被看著,侍女禁不住畏懼起來,這個人的麵目雖然清秀柔美,但眼神卻也可怕了些,一雙鳳眼,點漆般的眸子顯露出森然。

嬴政一把攥住侍女的手腕,喝道:“拿銅鏡來。”

侍女又抖了一下,雖然被握住的手腕力度不大,雖然娘娘的嗓音也不大,但卻分外的有威懾力,侍女趕緊點點頭,“是!是……”

侍女拿起銅鏡來也不敢耽誤,趕緊塞在嬴政手裏。

嬴政雙手有些無力,微微打著顫,托著銅鏡,鏡子裏出現的卻是一個螓首蛾眉的美豔女子。

嬴政頓時像被釘在了當地,這個女子,不正是之前唱著淒婉調子的人麼,隻不過嬴政看到的女子麵色憔悴,而此時銅鏡裏的女人嬌豔欲滴,年紀也比之前輕了很多。

他的手猛顫了一下,將銅鏡掉落在自己腿上,隻是微微的一顫,下1體又感覺到之前那般刺痛,這讓嬴政有些不可置信,隻不過事實擺在這裏……

嬴政坐在床榻上,眼睛還是盯著落在自己腿上的銅鏡,他是不可一世的帝王,他有著不可超越的豐功偉績,隻是這些此時此刻都再也不值一提,一切似乎成為了灰燼,頓時被一陣狂風吹得再也見不著蹤影。

就在上一刻他還不屑於一個失寵的女子,而這一刻他就成為了這個女子,一個在將來勢必要失寵,勢必要在冷宮中,鬱鬱而終的女子。

“娘娘……”

侍女看著他發愣,也不知如何是好,隻得輕輕喚了一聲。

嬴政眼睛沒有抬一下,隻是開口道:“出去,朕……我要清淨。”

侍女害怕也沒聽出來皇後娘娘的口誤,隻得恭敬的垂首應了一聲,規規矩矩的退了下去。

嬴政坐在床榻上,女子的嗓音雖然好聽,卻始終是一介女流的嗓音,再好聽也隻能唱曲,隻能任憑君王喜愛或者厭惡的得寵失寵,並不能指點天下,完成他的雄韜偉略。

而且如果他看到的沒有錯,這個女子在將來還會不得善終。

嬴政不知道此刻這是哪裏,此刻這是什麼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誰,但是他知道的一點是,嬴政並不可能受人擺布,想要寵他廢他,還需要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他如此想著,因為身子實在虛弱,不得不躺下來,似乎就像是癱在了床上,不由自主的閉起眼睛來養神,一想起方才侍女說的什麼“初沾雨露”,並且下麵隱隱的疼痛,心裏頓時一陣怒氣頂了上來,也不知這身子如何的嬌貴,憋得心口直發疼。

嬴政在床上躺了一日,侍女在旁邊好生伺候著,生怕有一點讓皇後娘娘不順心,現在誰不知道皇後娘娘是最金貴的人,陛下和娘娘也算是伉儷情深,而且館陶長公主與堂邑侯府在朝中的勢力又大,更是沒人敢去招惹。

就算誰都知道,阿嬌皇後比陛下大上許多,但是皇後娘娘說一,陛下在初登大寶羽翼未豐的情況之下,也不會去忤逆娘娘說二。

嬴政心裏雖並不能接受自己變成女子的事實,但如今這個光景下,自然也不能大喊大叫告訴別人自己不是什麼阿嬌皇後,想要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或者更多,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看史書。

侍女不知道娘娘為何突然來了如此的雅興,但是也不敢置喙什麼,並沒浪費太多時間就給找來了很多史書。

嬴政再怎麼想也不可能想到如今是漢朝的天下,自己精心建立的王朝,隻不過到秦二世便即滅亡,打敗仗並不可怕,誰也不可能無往不利,最可怕的就是讓一代不世之雄看到自己的國家滅亡,滅亡在自己兒子手裏,隻經過那麼短短的二世。∴思∴兔∴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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