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 / 2)

漸漸地,老是想到劉雪芝跟她說的,讓陸岐然早點將工作轉過來。

可程如墨隻在當時陸岐然給她解圍時聽他提過這茬,也不知道作不作數。想得久了,人就焦慮。一焦慮晚上就又夢見掉牙齒,一嘴的血,嚇得她好幾夜醒了就再睡不著。心裏總是忐忑,又覺得自己這樣患得患失太沒意思。

這會兒聽見陸岐然聲音了,心情驀地安定了些,問他:“吃飯了沒?”

陸岐然回答:“剛下班。”

“你們電視台果真是拿人當畜生用,這個月就沒有哪一天你是不加班的。”

陸岐然嗓音帶笑:“再忙兩天,現在這事兒就收尾了。”

程如墨“嗯”了一聲,心裏微妙的有些不是滋味,低聲說:“反正你照顧好自己。”

聊了幾句,陸岐然問她:“你沒跟那人在一起了吧?”

“哪人?哦你說衛界啊,他啊,他就在我旁邊坐著呢,你要跟他聊兩句嗎?”程如墨笑說。

“我跟他有什麼可聊的,我是合法政府,他頂多算農民起義,還是草台班子。”

“呸,”程如墨大笑,“不要忽視農民的力量,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懂嗎?”

又聊了一會兒,程如墨說:“你快去吃東西吧,等你忙完了再打過來,早點休息。”

程如墨掛了電話,呆坐了許久,忽然聽見報站的聲音了,方才回過神來,急急忙忙起身下車。

周六程如墨白天跟小組的人一塊兒出去玩,又吃又喝地玩了一整天,晚上回去了,看電話依然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未讀短信。將號碼調出來了,怔愣著看了片刻,到底沒撥出去。去洗頭洗澡做了個麵膜,躺在床上玩手機遊戲,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手機鈴聲吵醒了,她伸手將電話摸過來接聽,隻聽見裏麵傳來一個帶著些疲憊的聲音:“出來開個門。”

程如墨頓時清醒了,骨碌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什麼門?”

那邊低聲一笑,“你還有幾個門?”

程如墨拖鞋也顧不得穿了,飛快地爬起來跑去客廳將門打開了,走廊昏暗的燈光下,那人懶散站著,臉上略有疲意,眸光卻亮如寒星。

程如墨半晌沒說話,陸岐然將電話掛了,笑說:“怎麼不讓我進去?是不是衣櫃裏藏了什麼?”說著也不待程如墨回應,將地上的行李袋拎起來徑直踏進去。

“你還真是不客氣。”

陸岐然挑眉一笑,“老同學,客氣什麼。”話音落下,抬手將門關上了,順勢將程如墨攬住,低頭吻下去。

程如墨給吻得腳底發軟,總覺得自己仿佛是頃幹涸已久的麥田,等風盼雨許久,終於等到了。又覺得這比喻細想起來格外猥瑣,顯得她特別饑渴一樣。

最初還亂七八糟地想一陣,漸漸地腦袋一片混沌,再容不下別的什麼。陸岐然手掌緊緊捏著她的腰,那狠勁仿佛要將她揉碎。

過了很久,陸岐然將她鬆開了,啞聲說:“有沒有吃的?”

程如墨怔了片刻,撲哧一笑,“你這不行啊陸帥哥,大敵當前鳴金收兵,小心輸得內褲都不剩。”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聽過嗎?”

程如墨捋了捋發絲,抬手將客廳燈打開了,自己回臥室將拖鞋穿上,又將上回陸岐然留在這兒照顧她時買的拖鞋找出來,然後去廚房幫他下麵條。

十多分鍾後,程如墨端著碗熱騰騰的麵出來了。是拿西紅柿蛋湯煮的,上麵還臥了幾片生菜葉幾縷香菜。

陸岐然也不挑剔,接過來開始狼吞虎咽。程如墨去給他倒了杯水過來,在他對麵坐下了,問他:“能留幾天?”

陸岐然伸手比了一掌。

程如墨驚訝,“這麼久?”

“跟人調班了,這個月還沒放過假。”

程如墨喉嚨頓時堵了一塊兒,過了好半晌才說:“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你何必急急忙忙過來,休息一天明早出發多好。”

陸岐然抬頭一笑,“來得遲了,草台班子就發展成太平天國了。”

程如墨笑,“我剛剛還想是不是給你碗裏放醋放少了,現在看來完全是我白操心。”

“怎麼,覺得我吃醋了你心情很好?”

“那當然,”程如墨笑說,“但凡是雌性,隻要有兩個雄性為自己打架爭鬥爭風吃醋都會特別高興,女人是高級動物,在虛榮這方麵也自然是位於食物鏈的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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