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蘇麗言溫溫柔柔的話。趙氏心裏像是被刀刺過一般,卻是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她想到自己以前自己蒙騙自己的那些想法,此時卻被人狠狠撕了開來,趙氏剩餘的自尊卻是不肯信蘇麗言這話。慌忙搖頭道:“不是,我夫君為救郎君而死,郎君本來便該照顧我母女的,若不是,若不是你善妒容不得人,我也不會落到如今下場。被那殺千刀的占了身子,毀了一生,都是你。都是怪你!”趙氏說著說著,又開始瘋了起來,蘇麗言不用動手,她身旁站著的兩個二等丫頭便上前死死將趙氏給拿住,令她動彈不得了。蘇麗言冷笑了兩聲:“掌她嘴,使好清醒一些!”趙氏沒料到她竟然會讓人動手。愣了一下,接著便感覺到兩聲脆響傳來,臉上頓時便挨了兩下,火辣辣的疼不說,最使她難以忍受的,卻是她的自尊。趙氏羞惱又痛恨,掙紮了幾下,她今日跳過水,被人拉起來之後也沒人管她好歹,隻確定她沒死之後便將她關進了屋子裏,一天未曾進半粒米,如今又被拉了過來,身上哪裏有力氣,便是動彈幾下也覺得心裏發慌,喘熄了幾口氣。
“救郎君,你可是親眼瞧見了?”蘇麗言這樣一說,趙氏頓時慌了神,蘇麗言也不管她到底是如何想的,便又接著道:“你夫君當日便是潯陽王府裏的士兵!”蘇麗言看了趙氏一眼,皺著眉頭開口:“他死了之後便有人說你夫君為救郎君而死,你便信以為真,一路不管不顧先行找了潯陽王府管的,便給你安排了好的,潯陽王府的人沒有虧待你,你便以為你夫君當真是救了郎君一回,你又見過郎君之後,便一心認為郎君欠了你的。”蘇麗言往下說,趙氏神色便已經呆住,嘴唇微張著,愣愣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你進了元家之後便以郎君救命恩人自居,日日往我這兒轉,認為郎君欠你的,你下半輩子必有了著落。你丈夫死了,想來許多人都說你丈夫為救郎君而死,你便根本沒有懷疑過吧。”蘇麗言一麵說,趙氏便一麵搖頭,一旁連瑤目瞪口呆顯然是被她說的話驚住了,連眼睛也沒眨一下,那原本還坐在地上哭的柳茵也將捂著臉的手放了下來,呆呆望著滿人冷色的蘇麗言,像是魔怔了一般。
“郎君與我說過,讓我小心你一些。”蘇麗言說了幾句話,元喜便體貼的遞了杯溫熱的開水過來,她抿了一口,還沒接著往下說,那頭趙氏已經瘋狂搖頭,嘴裏道:“不可能 ,不可能的!”
“不可能什麼?”蘇麗言似笑非笑的看她,一邊又喝了兩口開水,這才道:“是不可能你夫君沒有救郎君,還是不可能郎君讓我小心你一些?”趙氏隻搖頭,嘴裏說不可能,顯然是認為蘇麗言說的這兩種情景都不可能。蘇麗言覷了她一眼,將杯子重新放回小幾之上,又接著說道:“別說郎君不可能納你進門,我也是不可能準你進門的,名不正言不順的,我如何會讓夫君毀了名聲?”正大光明的裝著賢妻良母,蘇麗言絲毫壓力也沒有,見趙氏隻說著不可能,卻知道她是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的,也就不理睬她,隻自己接著往下說。
“我一旦沒理睬你,裝著不懂你心思,你果然便打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主意,住到了外院去,可惜那李氏是個扶不起的,因此便另有人將主意打到了你身上,先是使人沾了你身子,你心裏頭肯定恨我罷?”蘇麗言說到這兒,衝趙氏微微笑了笑,表情裏帶了說不出的譏諷之意,趙氏目光有些不自然的便往一旁移了移。她心裏確實是恨蘇麗言的,甚至認為自己這輩子毀了,全是蘇麗言的錯,原是以為自己要尋死,她怎麼也會看在自己過世夫君的份兒上來安慰自己一些,可惜蘇麗言未曾出麵,趙氏又當自己這樣鬧著蘇麗言嫌晦氣,因此便想著同意了嫁給那男的,使蘇麗言前來安慰時便狠狠報複,誰料蘇麗言也沒來,反倒是自己落入了虎窩,後來才聽說那男的在青州是早已經成婚了,自己沒名沒份的,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