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臉上疲憊之色再也忍耐不住,衝蘇麗言勉強露出一個笑意來:“給你惹了麻煩。”原本是該要她來照顧女兒的,可惜她自己沒本事,反倒累得蘇麗言要為她來操心,華氏想到今日的遭遇,強忍了多時的淚水露時忍不住便流了下來,蘇麗言伸手將她攬進懷裏。哄了幾句,這才歎息道:“母親,女兒認為那蘇家是不能呆的。你要是在元家,有我一口飯吃,必定是餓不著您的,我瞧著兩位兄長如今被教得隻知禮數而少了些天性,您還是留在元家。我才放心一些。”
這事兒華氏自個兒心中估計也是清醒的,隻是要如何做,還得她自己決定才是,畢竟此時古人兒子才是最重要的念頭深入人心,華氏雖然平日對她好,可是去年危難關頭逃命之時。她心中第一想起的還是兩個兒子,證明蘇平海二人在她心裏份量不低,她能不能舍得下兩個兒子跟在自己身邊。實在是未知之數,畢竟這是重男輕女的古代,就算自己對華氏的孝心比起蘇家兄弟來說要多得多,也真心得多,但華氏如何決定。蘇麗言心中依舊是沒有把握的。
“我心頭清楚的。”華氏拍了拍女兒的手,心頭對於兒子確實是割舍不下。畢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但也並非如蘇麗言想像中般心裏有多不想離開蘇家,畢竟今日月氏往自己身上潑汙水,兩個兒子隻知守禮跪在月氏床榻邊,而不知幫她一句,那可是她十月懷胎,吃了不少苦頭才生下來的兒子,雖說從小便被抱離自己身邊,可母子天性她原本認為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但今日看來,月氏確實有本事,能將自己兩個嫡親的兒子變得與自己如此生疏。
一想到這些,華氏便覺得心寒。她想了想,有些為難道:“我倒是真想通了,你父親心裏最重要的,仍是孝道,若是能與你作伴,我下半輩子也不虧,隻是不知道姑爺心中是如何想的。”住一時容易,可是住一世卻是極難。也沒有哪一家的丈母娘是跟著女兒住,由女兒女婿來養老的,說出去恐怕要遭旁人笑話。蘇麗言聽她這樣說,知道她心裏的打算,不由就鬆了一口氣,抿嘴笑道:“您放心便是,夫君肯定不會在意那些流言蜚語的,再者夫君如今幹的事兒,您又不是不知道。”連造反都敢做了,元鳳卿還有什麼怕的,不過是留下一個華氏,蘇麗言心裏有把握元大郎不會反對,更何況他此時對於之前月氏發生的事情心中肯定有數了,可他現在還沒反對,便證明他心中已經是同意了的。
聽女兒這樣說,華氏心中稍微安穩了幾分,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一絲堅定之色,算是下了決心。
元鳳卿換了衣裳靠在軟榻之上,不過一刻鍾功夫,蘇麗言便已經進來,她是自個兒進屋的,華氏沒在身邊,元鳳卿將手中拿著的一本書放在了一旁的小幾上,起身扯了媳婦兒進懷裏,一邊擁著她兩人擠在榻上,一邊道:“嶽母走了?”
蘇麗言點了點頭:“我令人重新給她安排了院子,被褥等物都是現成的,衣裳那些也重製便是。”既然要分開,便不要再拉拉扯扯糾纏不清,蘇家不是個好的,蘇青河妾室又眾多,一年下來也分不到幾天是跟華氏一塊兒過的,這樣的丈夫有還不如沒有,看著傷心難受,索性不如分開。華氏這樣做,對她來說是長痛不如短痛,這會兒斷了的好,若是往後蘇青河真有誠意,華氏也心軟了,月氏歸天之後,蘇青河打發些侍妾,兩人再說也好,反正現在是要分開冷靜一段時間的。
“這些事你自個兒拿了主意就是。”元鳳卿也不耐煩聽這些細的,伸手搭在她細腰間,眼睛緊緊盯著她細致的眉眼,伸就順著衣襟從斜開的領口處探了進去,表情有些詭異:“今兒她提了祝家郎君?”他指的是哪個她兩夫妻都心知肚明,蘇麗言聽他這樣一說,頓時翻了個白眼,就知道元鳳卿已經知道月氏那廂發生的事情了,偏偏還來裝模作樣的問她,蘇麗言按了他手一下,似笑非笑的看他:“是說了,難道夫君會相信?”元鳳卿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惱了,也沒再接著說下去,隻是將手伸手她衣襟裏頭,低頭正好吻在她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