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越想越是覺得心裏一股惡氣湧出來,頓時翻了翻白眼,冷笑道:“再說長輩說話,有你插嘴的地方麼?你母親是個沒教養的,連帶著教出了你這麼一個不知禮數的東西!還敢質問長輩,你憑什麼?不幹不淨的野丫頭,也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如今還敢跟祝家人同在一個屋簷下,也不知道背地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不知羞恥,我若是你,早該找根繩索,一頭吊死,免得往後被人揭出來,臉上不好看,還留著一個小子受人恥笑!那小子也不知是哪家的,元大郎走了如此長一段時間,偏偏就說懷了孕”
她嘴裏不幹不淨的,若是隻說自己還好,蘇麗言能忍耐著,偏偏她說的是自己兒子,還這樣惡毒,蘇麗言頓時心裏生出一股殺意來,還沒有動手,那頭華氏如同瘋了一般,臉上露出激動之色,朝月氏撞了過來,嘴裏尖叫道:“閉嘴!”她說完,便一頭狠狠撞到月氏臉上!
華氏來勢極快,眾人也被月氏嘴裏不幹不淨的話驚住,竟然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唯有華氏護女心切,感覺到月氏想要毀她一輩子順帶毀自己外孫一輩子的心,哪裏還忍得住,頓時生出拚命之感,狠狠一頭撞到月氏臉上,這下子不止是月氏頓時臉上如同被人狠狠砸了塊石頭般,眼冒金星,臉龐麻木得好似不是自己的,捂著臉便說不出話來,連華氏自個兒都有些不好受,她這下子撞的力氣用得不少,不止是月氏疼得淚流滿麵,連帶著她也撞得頭暈。華氏這會兒心中說不出的悲涼滋味兒,狠心之下竟然一把將自己頭上簪著的發釵取了下來,一下子抵在了月氏脖子邊,笑了幾聲,眼裏卻是湧出大量淚珠來:“我一心服侍你,就連你多有為難我也不說,海哥兒娶媳婦兒的事也都依了你,人心是肉長的,為何你便偏偏要如此逼我?今日我名聲毀了,也不想活了,你卻偏連言姐兒也不願放過,她若非是你們當初一陣逼迫,何苦至於有如今的生活,當年更是丟了一個孩子?你連她也容不下,如今我受了你一輩子,我也不想再受了,可我便是死,也要你陪著我才好,與你鬧了一輩子,去了地底,沒人陪著,豈不是難受?”
月氏那頭被撞得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隻知捂著臉,那眼睛卻是酸得難受,並非是因為心中委屈,而是受了疼之後本能的流淚而已,她心中這會兒暴怒異常,可還沒輪到她發火,那頭便聽到了華氏幽幽的話,頓時後背生出一股寒氣來,可令她最為害怕的卻不止是如此而已,還有自己脖子間抵著的一樣尖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