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進來!”蘇秉誠這會兒生吃了月氏的心都有,見她這下子還知道害怕,便強忍了這股火氣,一邊擰著月氏肩膀就要往屋裏帶。他這副神情跟要吃人似的,月氏哪裏敢進去,她也知道自己剛剛那話是犯了蘇秉誠忌諱,若是這會兒進去,恐怕少不了要挨上一段打了。除了當丫頭那段時間,她還從沒有再感受到這樣害怕的感覺,蘇秉誠娶她多年,這還是她嫁人之後頭一回挨他打,頓時也生出害怕來,倉皇搖頭道:“老爺若有什麼說的,隻消在此處說了便是,正好也可以讓言姐兒做個公道”
“你倒是還有臉提言姐兒名字。”蘇秉誠聽她這樣一說,忍不住就笑了起來,隻是那笑意卻未達到眼底,看得月氏又是一陣心寒,想到自己剛剛肆無忌憚之下說出的那話,終究是有些後悔,又有些氣惱,自己丈夫向著自己一輩子,臨老了卻因為一個丫頭片子而這樣對她,使她心裏對蘇麗言越發怨恨,一邊就強笑道:“妾身也是老糊塗了,老爺不要與妾身計較,妾身過會兒便去找了言姐兒賠聲不是。”她說這話時聲音裏帶了怨氣,蘇秉誠忍不住就冷笑了一聲:“賠了不是,卻也正好讓人知道我們蘇家的女兒不敬長輩,又無一樣好處,正好可由著你毀了名聲是吧?”
月氏心頭打的正是這個主意,此時一被蘇秉誠挑破出來,頓時麵現尷尬之色。她其實自己娘家並沒有什麼親人侄女兒了,而自己兒子生的庶女平日一向不得她看重,幾乎都被嫁了出去。也不知為何,蘇麗言一向與她便不是多親近,以前倒還好,這姑娘柔柔弱弱的,性子跟華氏如出一轍,她至少還能拿捏一二,可如今她翅膀硬了,上回因戰亂之事使得月氏如今還懷恨在心,雖說最後沒有犧牲誰她性命也無礙,但到底是在月氏心中埋下了一根翅,又有蘇秉誠完全偏頗的態度,使得月氏心裏更是大恨,如今竟然越發看蘇麗言不上眼,這會兒聽到丈夫滿臉譏諷之色說起這事兒,想到他已經對自己許久沒有好臉色,便登時忍不住口不擇言道:“老爺怎麼就知道妾身是這麼一個意思?老爺如今心偏得沒邊兒了,恐怕一心都撲到華氏那對母女身上了吧,哪裏還管咱們蘇家”
她話音未落,蘇秉誠頓時滿臉鐵青,忍耐不住之下使出渾身力氣,一巴掌狠狠扇到了月氏臉上,‘啪’的一聲,月氏登時被打得身體轉了兩個圈兒,一下子匍匐在地,半晌卻沒有哪個再敢扶她起身,蘇秉誠這會兒還氣得厲害,偏偏強忍了怒火,顫唞著胡須道:“先將她弄回院中,不要讓她在這兒胡言亂語丟人現眼,回去再說!”
他話一吩咐完,原本兩個身體抖得如同篩糠似的嬤嬤這才應了一聲,將快昏死過去的月氏弄了起來,一邊抬著她便往院中走,如裏還敢瞧這邊兒的熱鬧,蘇家這邊鬧得凶,幸好小李氏那頭被人拉著撞得頭破血流吸引了許多人的視線,才沒使人目光落到這邊來,唯有蘇麗言與抱著元千秋的華氏朝這邊看了一眼,將之前蘇秉誠打月氏時的情景看在了眼內,母女二人祖母在空中相互對望了一眼,隨即才移了開。
那頭月氏一旦被人拉入房中,頓時蘇家人住的院門便被緊緊的關了起來,華氏抱著外孫,心下有些擔憂,不知道為何就鬧成了這般模樣,隻是女兒這邊她又放心不下,剛剛也不知道蘇秉誠老夫妻鬧了什麼矛盾,竟然引得蘇秉誠大打出手,這可是華氏嫁進蘇家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