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餘氏消停了,眾人心口卻是氣得一陣陣揪疼,卻是對餘氏這樣的厚臉皮無恥沒轍,眾人相互對望了一眼,幹脆冷哼了一聲轉身出去了,見這些下人要走,餘氏頓時慌了,連忙道:“我的晚膳呢?”月荷回頭看了她一眼,越見餘氏這熟悉的臉越發覺得心裏煩,便垂了眼皮懶得看她,一邊冷笑道:“太夫人既然氣了這麼久。該是連氣都吃飽了吧?還用得著什麼晚膳?奴婢們折騰了這樣一通,可是餓了,太夫人還是早些歇著就是。”她這話的意思就是吃完飯也不準備過來了。餘氏登時大怒,一邊口沒遮攔的罵著,那頭院裏侍候的下人卻個個充耳不聞,都朝外頭走了去。
眾人心下對餘氏都不恥,這餘氏還是世家大族出身,沒料到也就是這樣一個德性,學著那不堪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法子,當真是讓人打從心裏瞧不起。連她們這樣受過訓練的奴婢也不屑幹這樣沒臉麵的事情!
那頭李氏得知元鳳卿回來了,有心想派人過去請,誰料還沒派人過去。就已經聽下頭的人說元大郎已經歇在了蘇麗言院子裏頭,頓時恨得牙都險些咬掉了,她心裏咒罵著,表麵卻是不敢露出端倪來,這院子裏的下人那天跑了個遍。也不知哪個與蘇麗言有了勾搭,若是她一時顧著痛快罵了個夠,恐怕往後吃苦的還是自己。李氏忍下了一肚子的怨氣與恨意,一整宿也沒怎麼睡得著,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不過因晚上睡得不好。看起來便臉腫皮泡的,臉色慘白慘白的,正想著法子要如何將元鳳卿給勾過了。誰料外頭的人就進來回報,說是太夫人院子裏的月荷嬤嬤過來了。
一聽到餘氏,李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被欺騙的憤怒湧上心頭,令她險些咬碎了一口牙。狠狠擰著帕子吼道:“不見!老東西,還敢有臉派人過來!”
那進來傳話的婆子隻是冷眼望著她。也沒有如平日一般低眉順眼的,反倒帶著些憤怒,皮笑肉不笑道:“姨娘還是見見罷,月嬤嬤說是與您有話說,您親自答應了她的。”李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來,但想到月荷是前日提醒自己,並敢與餘氏叫罵的那個人,想到那日餘氏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心裏一陣爽快,覺得自己反正閑著,見見也無妨,若是這老東西往後能為她跑腿,也是一件好事。這樣一想,李氏又扯了扯裙擺,這才道:“既然如此,讓她進來罷。”
月荷一進來便衝李氏挽了個揖兒,一邊堆出笑容來,開門見山:“李姨娘前日仁慈,憐惜奴婢們,許奴婢們兩身新衣裳,不知何時能送到奴婢們手上?”屋裏人一聽這話,許多人頓時臉色就變了,李氏也沒例外。她見過有打賞的,卻沒見過這樣主動要打賞的,頓時傻了眼兒。她前日不過隨口一說而已,原是想收買餘氏屋裏人,可後來證明餘氏自個兒都是個沒用的東西,收買她屋裏的人又有何用?這說出口的話自然是不打算作數的,她原以為自己不說餘氏房裏的人也不好意思來提才是,畢竟餘氏自個兒有虧在先,誰料這月荷竟然主動找上門來,頓時令她氣不打一處來,冷笑道:“我倒是見過主子有打賞的,卻還是頭一回見問著主子要賞的。”
“奴婢倒是時常領過賞,但還頭一回見著主子親口答應賞賜的東西最後還要奴婢們厚著臉皮問過來還不想給。”月荷也不甘示弱,如今這元家誰作主她清楚得很,得罪一個李氏算什麼,她連餘氏都敢狠了心得罪了!要想往上爬,哪裏還能舍不得這一身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