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死一般的寂靜。眾人竟然沒一個出來與餘氏說話的,都隻冷冷盯著餘氏。李氏如同被雷劈過一般,這才回過神來,她表情猙獰,細細想著餘氏自來元家幾個月的事情,餘氏嘴裏說得好聽,總說元鳳卿對她孝順,元家遲早是她的,可是這老東西說得對,元鳳卿竟然一回都沒來瞧過餘氏一眼,一步都沒踏足過她院子!否則自己這幾日天天往餘氏院裏鑽,與她商量那些毒計,為何一回都沒碰著過元鳳卿?李氏到這兒才察覺出不對勁兒來,可笑她竟然對餘氏的話深信不疑,頓時心中生出一股被欺騙之後的羞辱與憤怒感來,一下子站起身來,指著餘氏怒罵:“老東西,你敢騙我!”
說完,便想著自己那支三十年份的老參,竟有半支都入了餘氏肚子,頓時恨得更加厲害,恨不能扒開她肚子將自己的參掏出來。李氏這會兒氣得眼睛都紅了,那表情扭曲嚇人,餘氏也不由縮了下脖子,指著月荷怒罵:“你胡說!你胡說!我從小便疼鳳卿,他怎麼可能真不管我!”
“你愛護小郎君便不可能眼見著大夫人對他動手,想來是要毀了他,然後再對他好,以便引起他感激,再利用王府吧?”月荷也不給她臉麵,直接將她的打算揭了出來,餘氏不由惱羞成怒,月荷也怕她,又開口道:“你當沒人知道你那些心思呢,郎君早就知道的,所以這些年從來就遠著你,否則當日大旱,不可能到撐不下去了才給元府一些吃的,早將太夫人接回元家了,哪裏用得著等到後來?”元鳳卿當初沒接他們回元家,反倒是到了後來滅了山下那些亂七八糟的流寇之後才將受盡苦頭九死一生的元府人接回來,其看重之意便沒多少,甚至元府還比不過蘇家與祝家這樣的普通人家!
餘氏身體抖得如同篩糠一般,尖叫道:“胡說,胡說!你這賤人,我當初待你這樣好,你敢以下犯上?”
“待奴婢好?當初山下過得最困難之時,太夫人沒吃的了,怕是尋思著想將奴婢煮來吃了吧?”月荷看著餘氏笑,隻是這笑容卻讓眾人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後背寒毛都立了起來,才想起為何月荷以前對餘氏忠心耿耿的,如今變化卻這樣的大,原本這餘氏當初竟然起了這樣的心思!眾人登時看餘氏的眼色就變了,從一開始的厭惡警惕到後來的陰冷,一想到當初因元正林引狼入室帶來的後果,眾人登時忍不住抹起了眼淚,尤其是許多年輕的丫頭,眼裏刻骨的仇恨看得餘氏渾身發麻,不由道:“看我幹什麼,賤婢!當初引狼入室的,可不是我!”
“子債母償!”元平家的抹了把眼睛,看餘氏的目光恨不能生生將她活剝了,她原也是有女兒的,最後為了保清白碰頭死了,可惜死了也沒逃過那些畜生們的手。被毀了,一切都是拜元府人所賜!以前元府的下人最少怕有三百之眾,可經過亂世之後,卻隻得五十個不到,其餘的,不是自個兒為保清白死了,便是被那些下作的人欺淩至死,眾人心底早恨得很了,這會兒才發泄出來,餘氏頓時也感心驚。幸虧眾人這會兒還沒衝上來。她也鬆了口氣,那頭月荷卻轉身對李氏冷冷道:“我勸李姨娘還是少打些太夫人的主意,不談太夫人為人。就光說元府的人,如今可幫不了您什麼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賤婢,你敢胡說!”餘氏氣得咬牙,將身下床板拍得‘啪啪’作響,月荷卻不理她。李氏恨不能生生撕下餘氏身上一塊肉嚼著吃了,一聽月荷這話,心裏嘔得直欲吐血,卻知道此時不是與餘氏這老東西算帳的時候,狠狠一擰帕子,陰測測的看了餘氏一眼。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餘氏雖然早知李氏不是個什麼孝順的,可見她當真這樣無禮,頓時也氣得夠嗆。不過更令她心裏煩悶的一來是蘇麗言的態度,二來是月荷等人不聽話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