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過來要替蘇麗言穿上。如今蘇麗言身邊的連瑤成了她嫂子,管的是元家裏一些雜七雜八的事兒,而孫嬤嬤又去侍候的小郎君,蘇麗言身邊就得她一個頂用的,這會兒穿衣收拾等事也輪到了她來插手,便做得分外仔細。
蘇麗言抬了手任她將衣裳穿上了,不過到底還是有些放心不下,趁著吃早膳時過去看了兒子一眼。見兒子果然精神十足,便放下心來。雖然舍不得與兒子分開一陣,不過今日天氣突然冷了下來,因此事實在太過急促,家中棉襖等物都沒製成,這會兒要做的事情還多 ,恐怕大雪一起要防備的事情卻不少,元大郎在一個月之前便領了三萬人馬往隔壁省城去了,如今盛城幾乎都在元家掌握之下,盛城知府已是歸順了元鳳卿。就算是後來元千秋出生,下了一回大雨,也沒緩解了這秦朝的國運。依舊是衰敗了下去,恐怕這回的大雪更是給秦朝增加了滅良的速度。
來得太快了些!蘇麗言心中暗自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對勁兒,情形與之前大旱來臨前的情況有些相似,她心中擔憂,便打著主意想要早些做出準備來。家中大旱沒水之時她還能借著空間弄出一些水來。可如今大雪一來,她還真是沒法子,又不能憑空變出太陽與衣裳等物,便隻有早早做了準備才是。那元家的士兵們要穿的衣裳也得提前準備好,否則恐怕引起民怨,她心裏一邊捉摸著這些事情。一邊腳下步伐不停,元喜跟在她身後,兩個小丫頭撐著傘頂在她頭上。遮去了片片大雪,眾人圍著抄手遊廊朝屋裏走,頭頂雖然有廊頂擋著,不過仍有雪夾雜著風朝這邊灌進來,廊下木製的椅子這會兒早已經堆了厚厚一層。屋簷下侍候的婆子們不時拿了鏟子與掃帚等物隔上一會兒便掃一陣,卻也始終成效見微。
“讓連瑤進來見我!”蘇麗言快步走回了屋。被冷風一吹,臉上似有萬千刀子在刮著一般,她不由緊了緊披風,連忙便加快了腳步,一路不敢開口說話,怕一張嘴風雪便寡了進來,等一進了自己屋子外間廊下,才鬆了口氣,抖了抖身上沾著的雪沫子,這才進了屋開口。
元喜是知道蘇麗言要召見自家嫂子的,因此早有準備,一聽她吩咐這話,便答應了一聲,令小丫頭捧了熱水過來奉著,自個兒則是又取了傘朝外頭衝了出去。蘇麗言坐在椅子上頭,進了內室換了屋裏穿的軟底鞋與衣裳,才覺得舒適了些,雖然少了外頭的寒風,但走了一圈這樣又停下來,越發覺得屋中冷得厲害,她想了想,雖說元大郎如今情形緊急,但該用的花銷她卻是不準備委屈了自個兒,一般故事情節裏老婆若是為老公著想再三舍不得錢財,咬牙苦了自己也不苦丈夫,最後這樣善解人意的糟糠之妻一般比不過年輕而好揮霍的新人。
蘇麗言正大光明的給自己找了個不當受人嫌棄糟糠的理由,起身跺了跺腳,還未指揮著小丫頭先端些熱水過來給自己敖麵,便聽外頭連瑤求見了。
“趕緊進來,也不用講這些虛禮!”蘇麗言一聽人來了,連忙就召了連瑤進來。連瑤如今成婚也一個月多了,臉上還帶著新婦的嬌羞與幸福,許氏當日沒說大話,確實將她當在珠寶一般對待著,主要也是因為連瑤一嫁給元立,元立差事立馬由掃大院調到了元鳳卿外院書房打掃。雖仍是個打掃的工作,但這就好比現代時掃馬路的搖身一變成為替國務院打掃清潔衛生的人一般,身份立變,就像一句老話說的,宰相門下還七品官,更別提元鳳卿就是這元家的最高管理人,許氏心中自然更是對這個兒媳婦恨不能高高供起,因此她生活得幸福,臉上便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