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2 / 3)

徐氏藏在衣袖下的手掌緊緊握成一團。臉上卻越發平靜,眼睛裏就如同一汪死水般,看得蘇麗言心寒。她倒寧願徐氏像之前跋扈異常的樣子,至少好對付,她像如今一般,不聲不響的,看起來反倒是嚇人。太夫人自然也看到了徐氏的表情,不過她卻不怵,畢竟婆婆的身份死死壓在徐氏身上。就是她死了也翻不了身,更何況徐氏也不是全無弱點,餘氏冷笑了兩聲,看了一旁還抹著淚珠的元湘凝:“凝姐兒沒大沒小的,回頭抄兩百遍女戒,再做套女紅。給怡姐兒添妝,權當你這做為嫡姐的,為了妹子成婚,給她做的一番心意!”

一聞聽此言,不止元湘凝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連徐氏也麵色鐵青。太夫人這話實在是太過侮辱人,元湘怡什麼身份,不過是一介庶女而已,憑什麼要她的凝姐兒來給一個下賤的婢生女做嫁妝?徐氏恨得牙癢癢的,連帶著將元湘怡與周姨娘母女也給恨上了,蘇麗言瞧見她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意,心裏冷笑不止。

徐氏被關進了佛堂裏頭,不代表她就當真是被太夫人拿捏住了。她在元府幾十年,可不是太夫人三言兩語就能給全將她臂膀斷了,眼見著五月初元湘怡的婚事快臨近時,元府裏卻因為兩個姑娘的婚事亂成了一團,元湘凝本來作為嫡姐應該先嫁人才是,斷然沒有被庶妹趕在前頭的道理,不過徐氏被關,沒人給她主持大局,元湘凝也怕太夫人對自己厭惡之下,隨意找個人了事,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原本風光無限的周姨娘,卻突然生了怪病,並且病一來就如山倒,突然間連床也起不來了。

蘇麗言得到消息時,周姨娘已經說起了胡話,據說是昨夜睡覺時忘了關窗,結果得了風寒,半夜裏就發起了高熱,不過守夜的婆子睡得死了,竟然沒發現,到了早晨時已經神智不清了,又連忙請了大夫進來,據說連太夫人都驚動了。

聽連瑤說起這話時,蘇麗言不緊不慢的用了一口金黃的小米粥,嘴角邊彎起一絲冷笑來,看來大夫人母女是出手了,果然元湘凝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不止是心狠手辣,連這樣釜底抽薪的法子都想得出來。如果不出意料,那周姨娘應該是不得活了,如此一來,元湘怡這門在元家看來富貴的婚事,估計是要告吹了!

“那周姨娘平日老實不已,如今雖說風光,不過行事又膽小,又不會得罪人,也不知道怎麼招了這樣大的禍事。”連瑤一邊替她布菜,一邊麵露惋惜。她們這樣作為家生子的丫頭,對元家諸房人最是熟識,大老爺幾個侍妾都被大夫人教得如同鵪鶉一樣乖巧聽話,不過其中照例也有不安份的,表麵溫順內裏暗藏禍根的也不是沒有,就像以前的桂姨娘,看著溫溫柔柔的一個人兒,可是怕她的愈怕,親近她的愈親近,這就是一個問題。

但這些人中,周姨娘是真正的老實,已經是近乎懦弱了,平日膽子小得很,又不輕易與人結怨說話,估計就是這樣,那些下人們才膽大包了天,敢這樣疏忽!

蘇麗言冷笑了兩聲,斯條慢理的挾了一根醃得脆嫩的小黃瓜進嘴裏,被這黃瓜微酸又開胃的味兒弄得眉頭不自覺的皺起,可筷子卻又下意識的多挾了幾下,連吃了好幾口,喝了稀粥袪了些嘴裏的酸味兒,才慢聲道:“也不一定非得得罪了耍”要知道有時隻是看她不順眼了,或者擋了她的路,也有人會下手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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