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和顏曦冉都鬆了口氣。
沈泠五指按在顏曦冉的頭頂,口裏念著咒語,手指呈拉絲狀,一點點的向上抽離,下麵的顏曦冉忽然渾身劇痛了起來,冷汗直冒,忍不住就要掙紮,紀舒見狀,忙走過去死死的抱住顏曦冉。她知道沈泠這是在抽走她身上的降頭術。降頭術一般都是控製人的脊椎處和大腦的中樞神經,而顏曦冉因為中了一段時間了,咒語毒素都侵入了骨髓,所以抽離起來就像抽骨髓一般的疼。
“你忍忍,疼過就好了。”紀舒心疼的幫臉色青白的顏曦冉擦汗,顏曦冉已經疼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努力不發出聲音。
“喂,沈泠,你能不能快點。”紀舒實在看不下去了,隻得催促沈泠。
沈泠壞笑了兩聲,用力大幅一拉,顏曦冉就像虛脫一樣昏睡過去。倒在了紀舒懷裏,紀舒把她安置在主臥室的床上。
才低沉著聲音質問沈泠:“你剛才是故意抽那麼慢的吧。”
“別太感謝我,我隻是幫你們製造親密接觸的機會,還有幫你認清你自己的心。”沈泠幹笑兩聲,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識破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她的事有問題了再找我。”說完一溜煙就跑了,留下紀舒在那裏跺腳。
沈泠出了紀舒家,走在人來人往的馬路上,笑了起來,紀舒很少會這麼失控,看起來她真的動心了。現在是不是該好好同情下顏曦冉的前夫?
紀舒站在窗台邊看著遠去的沈泠的背影,歎了口氣,別說自己和顏曦冉以後會不會在一起,興許顏曦冉根本對自己沒興趣呢,就她們兩個在那裏胡思亂想。
走到顏曦冉身邊,幫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歎口氣:“我不該把你牽涉到我混亂的生活裏來的。”
“紀舒?”顏曦冉隻是暫時昏了過去,一會就醒了,所以紀舒和沈泠的對話多多少少也聽到一些,而她又不是傻子,雖然現在心緒雜亂,但是起碼的判斷能力還是有的。
“醒了?有沒覺得不舒服?”紀舒走過去,把顏曦冉扶起來,拿枕頭豎起來讓她靠著。
“好多了,你剛才和沈泠說的是什麼意思?”顏曦冉睜著大大的美目看著紀舒。
“沒什麼。”紀舒打算避而不談。
“我和沈泠接觸不多,可我也知道她不會隨便說話,她的話看似玩笑,其實至少七分是真。她的意思是你對我……”顏曦冉尷尬了一下,忽然覺得自己這麼說好像有點不太妥當。
“是不是都無所謂,我又不會糾纏你,你安心在這裏住著,別的事我幫你處理了。”紀舒幫顏曦冉蓋好了被子,就轉身出了房間。
顏曦冉看著這樣的紀舒有點不明白,她的行為一點也不像喜歡上自己。不過聽她這般反應,顏曦冉還是有點難過的,自己也不明白這是怎樣的一種情緒,照理說,她這個情況下不可能再喜歡上別人,更別提是一個比她還小的女人。
紀舒關上門,長歎了一口氣,撩起牛仔褲,看著自己右腳的腳裸位置,一個古老的符咒像刺青一般往小腿上蔓延,猶如生長旺盛的青藤。青灰色的圖騰,一世也消不掉的印記。像彼岸花的花瓣,蜿蜒生長,栩栩如生。讓紀舒的整個小腿都包裹在這一分神秘之中。
給自己留下這個印記的人早就不在了,可自己真的就如她所說,這一世永遠都忘不了她了,因為這個圖騰,就算紀舒割去整塊血肉,它也會一直一直的存在,重新長在自己的身體上,如影隨形,時刻提醒著自己。那個人,她曾經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就算她逃到中國,就算她一世都不回去,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