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賬本寫滿了每一處的財賬支出與收入,蓼斐清纖長的手指劃過紙麵停在一處支出的記錄上,暗地裏無聲的冷笑。再次抬頭時,確是一臉疑惑的樣子。
“姐姐,你看這裏,為什麼這裏的支出多出了那麼多,是平時的好幾倍了,著實不太合理。”
蓼烈駒聞言抬起頭來看向他指的地方,她盯著那處想了一下,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想起來了,前幾天有一單生意,因為難度不大,莊叔叔便申請讓那些新人來積累經驗,沒想到竟遭遇土匪,雖然貨最後是安全送到了,但我們的人傷了不少。”
蓼烈駒倒了一杯茶輕抿,接著說:“那次不但人傷了,連馬匹之類的也損失嚴重,所以支出多了好多。”
“莊叔叔啊......”蓼斐清若有所思的看著賬本,“想不到莊叔叔也會有失算的一天。”
莊盧飛是蓼老爺的得意弟子,是鏢局裏數一數二的老前輩,平時帶人友善,從不仗勢欺人,鏢局裏的人大多很欽佩他。
“對啊,誰也沒想到官道上竟出現了土匪,最奇怪的是,事情發生後,官府派人去繳土匪,竟沒找到人,也不知道他們藏哪去了。”
“這樣啊......”蓼斐清指尖摩攃著紙張,這是他慣有的思考動作。
這數目看上去滴水不漏,數目分明合理。隻是......真的就滴水不漏了嗎?
“少爺,奴婢有事稟告。”
門外,一女子的聲音的傳來,打斷了蓼斐清的思考。聞言他立即將賬本放回木桌上,微提高聲量答道:“有何事?”
“回少爺,宋護衛醒了。”
蓼斐清愣了一下,隨即笑開了,一副放心了的樣子。
“總算醒了,太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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蓼烈駒見他一臉關心,暗自感歎自家弟弟的善良。她拍了拍蓼斐清的肩膀,欣慰的說:“清兒還是很擔心他吧,想去看他就去吧,賬本交給我吧。”
“可是,”蓼斐清聞言為難的看了看她,見蓼烈駒並無責怪之意,這才一臉愧疚的站起身,“那我就去了,對不起姐姐,明明答應你了的。”
“去吧去吧,沒事的。”不在意的揮揮手。
“嗯!”
蓼斐清對著自家姐姐笑了笑,隨即轉過身走向門口,隻是,在他轉身的一刹那,臉上頓時收回了所有表情,也沒有了常見的乖巧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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蓼斐清剛推開宋毅房間的門,便看到了那個原本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此刻的宋毅正坐在茶桌前低頭擦拭了佩劍,要不是臉色依舊蒼白,大概並沒有人相信他剛從鬼門關回來。
察覺到門外的動靜,宋毅抬起頭看向來人,見是蓼斐清來了,他立即恭敬的站起來,拂袖就要跪拜。
“別別別!宋哥哥剛才蘇醒,小心扯開了傷口!”蓼斐清搶先一步扶起他不讓他動,一臉擔心的樣子讓房間裏的婢女不禁感歎自家少爺的善心。
見宋毅不在亂動後,蓼斐清羞澀的看向婢女:“各位姐姐能不能暫時離開這裏呢?我有些話想和宋哥哥說。”
“少爺你太客氣了!”
“奴婢這就告退!”
“......”
見自家主子如此客氣的對自己說話,各婢女嚇得臉都白了,連忙紛紛告退,還順手將房門關上,不一會兒,原本就挺安靜的房間就變得更安靜了幾分。
見已沒人,蓼斐清立即就收回了手,臉上變得麵無表情。他無言的坐在一張椅子上,優雅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淺嚐。而宋毅則忠誠的站在他身邊,低頭不語。
“我不是讓你去死了嗎?怎麼沒死成?”
宋毅聞言身體猛的一陣,眼裏暗淡了下來。他雖然長的有點老成,卻畢竟還是個孩子。在聽到蓼斐清直言讓他去死時,他第一感覺就是又被拋棄了。
但即使這樣,命令就是命令,從小灌輸著“不可違背命令”的教令使他不敢反抗。宋毅突然猛的單膝下跪,低下頭不敢看向坐著的人。
“屬下知罪!”說完便抽出佩劍打算再次自殺。
“算了,不用死了。”蓼斐清也不看他,隨意的吹開茶水上漂浮的茶葉,“既然讓人救了你,就說明你還有用。”
聞言宋毅微愣了一下,他猛地抬起頭看向蓼斐清,但很快就再次低下頭,不敢無禮。
“謝主子不殺之恩。”
蓼斐清狀似隨意的瞄了一眼跪下的人,暗地裏讚歎他傷口恢複的速度。他輕抿了口香茗,然後優雅的放下杯子。雖還是個孩子,卻已生氣勢。
“我需要的是不嘴碎,不過問主人的事,絕對忠誠的護衛,你,能否做到?”雖是問句,卻帶著命令的味道。
宋毅自然聽明白了他話中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