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狐疑,但她好像也沒什麼辦法。
“嗯——謝謝。”後麵兩個字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他讓丫環給她好好打扮下,說這樣見了家人他們才不會擔心,任君紫坐在梳妝台前,從鏡中見到他望著她的神情,無奈、哀傷。任君紫便忙低了頭。
眼看著山莊的大門越來越近,任君紫心跳得有些快,好幾年了,這是她第一次能走出山莊的大門。
厚重的門“嘎吱”響著,門外是有些長長的台階,遠遠地有個小黑點,大概就是等待她的馬車。
“我自己走。”任君紫說道。↙思↙兔↙在↙線↙閱↙讀↙
“以前我就是這樣送你的,這算最後一次吧。好歹我們也做過一日的夫妻。”他說道,聲音低低的,不疾不徐。
一級、兩級……
“要是這路沒有盡頭多好!”他說道。
這話聽著為何如此耳熟?
石階兩邊樹木參天,偶爾有鳥兒歡快的鳴叫聲,似乎還有淡淡的霧氣繚繞著山路,這場景似乎也很熟悉。
“京城外有座黃螺觀,小七你去過麼?”他問。
“我不知道,沒印象了。”任君紫說道。
走了大概一半,任君紫回頭,山莊的大門已緊緊關閉了。又下了幾節台階卻見一男一女正往山上走,任君紫有些奇怪,不過想想,也許是找歐陽青石治病的,因此也沒在意。
離得近了,好奇地看看對方卻發現他們也在看她和他,確切地說,是看她身邊的人。他卻渾然不覺,仍邁了步子下台階,這一猶豫便先了任君紫兩步,雖隻這兩步卻也足夠任君紫看清那女子忽然從腰間抽出的軟劍……
肩膀處條件反射一樣驀地一疼。
那劍卻不是衝她來的,反手衝著那猶自邁步前行的人,劍從他後背刺進去從左肩處穿出,她看到滴著血的劍尖了。
這下子連頭也疼了起來,他後背處迅速滲出的大紅血跡刺激著她的視網膜,也刺激著她的大腦,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大腦裏拚命要衝破束縛跑出來!
頭疼得站不住,任君紫抱著頭蹲下,腦海中幻燈片一樣迅速地閃過一幅幅畫麵。
絲絹花的桃花樹、竹屋、大火、小橋、滾滾、黃螺觀、山路、道人、簽詞、刺客、血……
“姻緣天定!姻緣天定!”
大口喘著粗氣,任君紫站起來四下裏看,哪裏還有什麼刺客,隻有兩級台階處那個男人肩頭一片血跡地看她,眼睛裏滿是期待。
“小七!”他叫她。
任君紫手抬起了一下馬上便放下:“你受傷了,我送你回去包紮一下。”
“小七!”聲音裏明顯有失望:“不必了,傷的不重,我送你下山吧。”
“哦。”任君紫說道,站在他麵前,那大片的紅看著還真是觸目驚心,果然能以假亂真。
兩人走著,他不做聲了,腳步似乎很沉重。
終於到了馬車前,車邊一個女子,她認得,是她的六姐君青。
任君紫一言不發地爬上馬車,等任君青嘀嘀咕咕要駕車走的時候任君紫撩開簾子,最後那級石階上站著個他。
“喂,你以為弄點什麼貓啊狗的血就能騙我麼?”任君紫說道。
他苦笑。
“你以為你騙我那麼多次我還會上當麼?你真當我那麼傻啊?”任君紫繼續說。
“小七!”喝止她的是任君青。
“無妨,讓她說吧!”
“沒有媒人也沒有八抬大轎四兩銀子就騙了我,洞房花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