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2 / 3)

任君紫便歪著頭看他:“裝什麼?”

他沒答,疑惑地出門去了。

任君紫這才有機會仔細看看這個房間,不熟悉,打心裏不熟悉的感覺,隻是她此時也實在想不起來這房間她以前住過沒有,按剛才那人的意思,她一直是住在這裏的,這裏叫啥來著?哦,好像什麼莊……

心好像還不很舒服,像是被挖掉了一塊似的。

晚些時候,任君紫麵前放了一碗溢著淡淡香氣、顏色很像西瓜汁的東西,受了香氣的勾引任君紫端起了碗,正要喝又放下,眼神四下裏尋找著。好像少了些什麼。

“不敢喝毒藥了?丫頭,這可是治病的。再說,是你相公讓我給你喝的。”

“我相公人呢?他怎麼不來?”任君紫問道。難怪覺得少了些什麼,她嫁了人有了相公,可她病了他怎麼不來?

“你相公啊——你相公看家呢,家大業大的哪能天天陪著你,快喝吧,喝了就好了,好了你就能回家陪你相公了。”歐陽青石說道。

任君紫捧起藥碗一口氣喝幹淨。

日子在簡單的重複中度過,任君紫似乎好了點,起碼她慢慢地記住了歐陽青石——因為歐陽青石實在是很聒噪,每日裏除了給她喝藥便是拉著她天南海北的亂扯,比如,南海之南的某個地方有頭大水牛,每次要喝幹一海的水。比如西北以西有座高聳入雲的山,據說盡頭處便是天宮……

“傳說……”歐陽青石剛開了個頭。

“傳說——一點也不好聽,神仙鬼怪,怪力亂神。”任君紫拄著下巴趴在桌上:“講點別的啊,比如,我是誰?我家在哪裏?”

“想知道啊?”

“嗯。”

“我先告訴你你怎麼得了這病吧,其實你是有天蕩秋千沒蕩好從天而降,大頭朝下,撞壞了腦袋和臉蛋,你沒看你這臉像是被千軍萬馬踐踏過的麼?”歐陽青石說道。

“那病之前我多大?家在哪裏?”任君紫忽視他說她醜那句話。

“之前啊,之前你七百多歲,家在那西北以西高山盡頭的天宮裏,南海之南那頭牛就是你放的……”歐陽青石說道。

……

“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任君紫托腮皺眉,每天就拿那些小孩子都不信的話來騙她。

“你相公給了我給你治病的錢可沒給告訴你身世的錢。得了,丫頭,睡吧。”歐陽青石說道。

任君紫又做夢了,還是那片花海,還是那明黃的袍子,還是那溫和寵溺的笑。醒了,房內有昏黃的燭光。

“秦先生,你到底是誰啊……是我相公麼?”

可惜無人回答她。

隨便趿拉著鞋任君紫衝到了對麵的藥廬,歐陽青石正稱著各種藥的分量。

“歐陽大夫,秦先生是誰?”任君紫問道,眼尖地看到歐陽青石的手頓了下。

“一位姓秦的先生。”歐陽青石說道。這小皇帝怎麼不告訴他她還記著秦九?

“我和他以前是不是很熟?”任君紫問道。那麼溫和的笑看著好窩心。

歐陽青石回過頭,手裏攥著一把藥:“你認識好幾個秦先生呢,你說的是什麼樣的?”

任君紫說:“長得一般,明黃衣服,笑得很溫和。”

歐陽青石思忖半天說道:“你說的這人我沒什麼印象,要不你畫出來讓我瞧瞧,看看是否還認識。”

“可我不會畫畫。”任君紫說道。

“你看,這一下子摔的,自己那點為數不多的本事都忘了,你以前畫畫多好啊,畫得葡萄跟真的一樣,丫頭啊,重新撿起來吧。”歐陽青石說道。